蕭芙玉被推了一個踉蹌,回頭一看,顯珍捂著手臂,悶聲喘著氣,很是痛苦的樣子,她嚇了一跳,“是什……”

話沒說完,又一道明晃晃的東西飛過來,她趕緊側身,叮的一聲,繡鏢落地,她心一鬆,抓起顯珍的手臂檢視,顯珍卻一臉驚恐,“殿下,還……”

蕭芙玉只覺手臂一刺,低頭一看,血在淺色袖子上漫開了一朵鮮豔的花……

顯珍嘴唇哆嗦,“殿下受傷了,得趕緊找,找太醫……”她顧不上自己的傷,扶著蕭芙玉就要下樓,卻見幾道身影飛過來,將她們團團圍住。

弄了半天,刺客就是婉月公主,金羽衛也有些傻眼,不過他們只對皇帝忠心,當下也不客氣,一面派人去請太醫,一面把人押去了承明宮。

蕭言鎮剛歇了午覺起來,就見安福一臉古怪的走進來,“陛下,金羽衛說西行宮抓了刺客……”

蕭言鎮嚯的一下站起來,“刺客在哪?帶進來。”

“陛下,刺客是……”話沒說完,金羽衛已經把蕭芙玉和顯珍押了進來。

蕭言鎮,“……”

“陛下,”金羽衛上前行禮,“方才有人在箭樓向西行宮裡放箭射燈草姑娘,被燈草姑娘躲了過去,臣等在箭樓抓到射箭之人,乃是婉月公主及侍女顯珍,並繳獲一套弓箭,請陛下過目。”

蕭言鎮臉色陰沉的打量蕭芙玉,見她袖子上染了血,問,“誰傷了公主?”

“公主殿下射箭的時候,燈草姑娘反擊了三枚繡鏢,分別射中公主殿下和顯珍,另一枚落在地上。”

“叫太醫了麼?”

“已經叫了。”

說話間,太醫進了門,知道是公主殿下受傷,特意帶了女醫官一同前來,在後殿替蕭芙玉和顯珍處理了傷口,好在離得遠,繡鏢雖然紮到了人,卻失了力度,只破了點皮肉,沒什麼大礙。

等收拾完,顯珍知道什麼在等著自己,臉色蒼白得像要立刻斃命。蕭芙玉也好不到哪裡去,低頭縮脖子,恨不得能直接鑽進地縫裡去。所有的慌亂都過去了,只剩了害怕。

蕭言鎮走進來,冷笑兩聲,“婉月公主這下揚名立萬了,出箭傷人,人沒傷到,自己倒捱了繡鏢。真能耐啊,闔宮上下沒有比你更有能耐的了。”

顯珍卟通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敢說話。蕭芙玉趕緊也跪下,“皇兄,我知錯了,我真的知錯了。”

“你身為公主,不以身作則,反而帶頭興風作亂,既是錯了,便要懲罰……”

“我受罰,皇兄罰我禁足,面壁思過都行。”

“芙玉,你是朕最小的妹妹,從前惹了多少亂子,朕又替你收拾了多少爛攤子,可你總不記事,一而再,再而三的踩朕的底線,面壁思過對你來說已經不起作用了,”蕭言鎮沉吟半響,道,“罰你每日抄經二十遍,連抄十日,若是讓朕知道你假他人之手,便加倍罰,什麼時候抄完了二十遍,什麼時候吃晚飯,還有,屋裡不得燒地龍,每日只供三爐炭。”

蕭芙玉趴在地上,不敢反駁,小聲道,“皇妹遵旨。”

“至於你的侍女,”蕭言鎮說,“明知主子做錯事,不加以阻止,還夥同一起,重打三十大板。”

顯珍知道沒有當場殺她,已是皇帝格外開恩,但三十大板下去,估計離死也不遠了,她抖得像篩糠,嗚嚥著求饒,“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蕭芙玉於心不忍,想求情,抬眼觸到皇帝冷厲的目光,心一顫,又趕緊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