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丞相愣了一下,“祖宗的規矩,龍牙祖廟祭祀逢五小祭,逢十大祭,這才三年,陛下怎麼……”

蕭言慎揚眉一笑,“開春朕要大祭。”

溫丞相,“……”

他心裡突然哆嗦了一下,果真鏡子沒了,就變得不可控了麼……

——

蕭芙玉把溫容的話聽進去了,耐著性子又熬了幾日,這天終於熬不住了,帶著顯珍直奔西行宮。

上回鬧出那樣的事,這回金羽衛說什麼都不讓她進去,皇帝的金牌也不管用了,氣得蕭芙玉又是咬牙,又是跺腳,指著金羽衛一頓痛罵,又恐嚇要皇帝誅他們九族。

兩個金羽衛神情漠然,跟兩尊雕像似的,壓根不理睬。

蕭芙玉無計可施,越發惱怒,揚手扇了金羽衛一巴掌,“混賬東西,滾開!”

她這一巴掌沒把金羽衛怎麼樣,反倒把自己的手打疼了,掌心通紅,好像還有點腫。

顯珍心疼的捧著她的手,“殿下,這種事讓奴才來就是了,您是金枝玉葉,犯不著跟這些粗胚野蠻子一般見識。”

蕭芙玉鐵青著臉,看了看四周,對顯珍抬抬下巴,“把那個弄來。”

顯珍一看,樹上的積雪壓斷了枝條,耷拉著垂在地上,她立馬過去,把那根樹枝扯了下來。

“給我狠狠的抽,本公主倒要看這些狗奴才敢不敢造反?”

金羽衛雖然敢把蕭芙玉攔在門外,卻不敢犯上,公主要動手打人,他們也只能受了。

顯珍剛揚起樹枝,聽到一個低啞的聲音喝道,“慢著。”

蕭芙玉一看,燈草手裡提著劍,大步流星走過來。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蕭芙玉陰沉沉的盯著她,聽到燈草說,“放她進來。”

蕭芙玉差點噴出一口老血來。這個賤人以為她是誰?

這是在宮裡,她是高貴的公主殿下,想去哪去哪,難道還要一個賤奴的同意?實在是不自量力。

金羽衛卻是一副為難的樣子,“小燈爺,陛下有令,無關人等一律不能進內。”

蕭芙玉又想吐血了,在皇帝嘴裡,她成了無關人等。

“皇帝怪罪下來,我頂著,”燈草把劍收進劍鞘,長劍掛在她腰間,幾乎要拖地了,瘦小的身姿卻站出一種堅韌挺拔的氣勢。

“恐怕不行,若是像上回似的……”

“無妨,”燈草說,“她打不過我。”

蕭芙玉在心裡默然吐了第三口血。

燈草,“要麼我出去,要麼她進來,你們自己選。”她說這話的時候,已然帶了一點不耐煩。

小燈爺鬧騰起來比公主殿下更要命,兩者相權取其輕。兩個金羽衛對視了一眼,側身讓出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