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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梁王不是我殺的

越近上京，姬尋心裡越不是滋味，他想神不知鬼不覺拿走元魂，但看來是無望了，好在皇宮裡他來去自由，只要沉得住氣，未必不能得償所願。

進城那日，天降大雪，搓棉扯絮般，紛紛揚揚，漫天飛舞，在天地間拉起了一道雪簾子。

燈草挑起簾子，把手伸出去，任雪花落在自己手上。

她喜歡雪，尤其是大雪，總能讓她想起蕭言錦。記得那次在梁王府被蕭芙玉的人追，大雪紛飛中，是蕭言錦及時趕到，護住了她。在蕪城被白爺追，蕭言錦穿過茫茫飛雪，如展翅的鶴，以空靈飄逸的姿態，向她飛來……

她多希望出現幻覺，在這漫天大雪中再見蕭言錦一面，哪怕讓她拿命換都行。

姬尋幾次看她，燈草都沒反應，雖然還是一張面癱臉，虛散的眼神卻是聚焦的，盯著紛飛的大雪，眸光清亮，似乎帶著一種無法訴說的眷戀……

姬尋，“……”

他把布簾子放下來，粗聲粗氣道，“風大，小心著涼。”

燈草縮回馬車裡，對插著袖筒，靠著車帷幽幽嘆了一口氣。

真的好想爺啊……

天黑了，馬車才從啟武門進去，宮道寬敞，四周一片清幽，只有馬蹄聲聲，踏破夜的寧靜。

皇帝派來的小太監早早等在那裡，一見金羽衛，立馬上前打招呼，“阮頭領，人帶來了麼？”

然而回答他的不是阮頭領，而是戴著半邊面具的姬尋，“阮頭領沒在，我帶人去見陛下。”

小太監不認識姬尋，見金羽衛裡多了個陌生人，手上還戴了兩個鐵鈎，嚇了一跳，“你是……”

一個金羽衛說，“別緊張，自己人。”

小太監喏喏兩聲，帶著眾人前往大殿，姬尋從馬車上接了燈草下來，壓低聲音說，“你若想……”

燈草幹脆的回絕，“不想。”

姬尋臉色漸冷，沉默的走在燈草後面。

一行人進了大殿，隔著珠簾，皇帝坐在案後，眾人齊下跪，向皇帝請安，只有燈草不跪，傲然立著，目光緊鎖珠簾後的蕭言鎮。

蕭言鎮也看著她，很是驚訝，密信上說燈草死了，他一直以為會運一具屍體回來，沒想到他們把活的燈草帶回來了。

他久久的看著燈草，淡淡道，“都起來吧，姬尋進來說話。”

姬尋起身的時候，看了燈草一眼，燈草也看他，目光交彙的瞬間，燈草突然覺得眼前的姬尋有些陌生，彷彿跳過了相處的這段時光，回到了很早之前，那時候，姬尋追殺她，每次見她的目光都像現在這般陰冷。

大殿深遠，隔著珠簾，蕭言鎮獨自坐在大椅上，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姬尋大步走過去，一直走到離蕭言鎮五步開外的地方站定。

“近些說話。”蕭言鎮道。

姬尋又走近兩步，鞠身行禮，“陛下，草民不負使命……”

蕭言鎮抬手打斷他，“再近兩步。”

姬尋於是又往前走了兩步，彎腰的時候，幾乎要碰到皇帝的袍子。

蕭言鎮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元魂在哪？”

姬尋手往燈草一指，“在她身上。”

“蕭言錦把元魂交給了一個小廝？”

“她不是小廝，”姬尋說，“她是肅王的心肝寶貝，且是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