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跟爺一道去。”

“這幾日你受累了,歇著吧,一會我就回。”

燈草沒有堅持,點了點頭。

李嬸看著他們,總覺得有些怪,等蕭言錦出了門,便問燈草,“靳公子怎麼說你不是隨從?”

燈草不知道怎麼解釋,含糊的道,“以前是,現在爺說不是了。”

“把你當兄弟?”

燈草搖搖頭,沒吭聲。她不知道怎麼解釋,蕭言錦對她說的那些話,簡直就是天方夜談,到現在,她也沒想明白,人人都說她是爛疥疤,只有爺說她好,比所有人都好,可她都不知道自己倒底好在哪裡?

嫁給爺當肅王妃,別說這輩子,下輩子她都不敢想。

在櫃臺上揀藥的李大夫瞟了李嬸一眼,“多事。”

李嬸向來以夫君為天,李大夫開了口,她就不問下去了,轉身回了後院。

李大夫說,“燈草,你今日不用幹活,到外頭走走散散,別悶在屋裡。”

燈草,“爺讓我呆在這兒,別出去。”

李大夫笑著搖搖頭,“你也太聽話了。”

一個時辰後,蕭言錦回來了,換了一身光鮮的衣裳,二十兩一錠的足銀,掏了五錠放在櫃臺上,對李大夫笑了笑,“這些是診金和藥費,不夠再添。”

李大夫目瞪口呆。

蕭言錦生病受傷的時候,一直閉著眼,臉色憔悴,他也沒仔細打量,就聽燈草說他們在路上遇到歹人,搶了行李,還受了傷。如今蕭言錦病好了,又換了身光鮮的衣裳,那份尊貴的氣度立馬顯露出來,他在外頭問診,也見過一些達官貴人,可沒誰有蕭言錦這樣的氣派。

他不覺呵了下腰,把銀子往外推,“靳公子,哪要這麼多了,太多了。”

“我沒醒的這些日子,你們夫妻對燈草照顧有加,我很感激,錢財和心意比起來,實在算不得什麼。”說完,把一個包袱丟給燈草,“去換上,爺帶你出去走走。”

燈草開啟包袱,發現裡面是一套新衣裳,“做什麼給我買,我這身挺好的,破了的地方,李嬸都給我補好了。”

“都快短到膝蓋了,”蕭言錦睨她一眼,“袍子不像袍子,褂子不像褂子,不知道的還以為爺苛刻你,去換上。”

也是,不能丟了爺的人,燈草拿著衣裳進了內室,發現包袱裡除了新衣裳,還有新束帶,依舊是軟綿的絹綢,又透氣又輕薄,她摩挲著布料子,抿嘴笑了。

換完衣裳出來,蕭言錦親自替她綰發,一把青絲束在頭頂,煙灰色的發帶綁緊,活脫脫一個俊俏小子。

到了街上,但凡燈草多看兩眼的,蕭言錦二話不說,掏錢就買,燈草急了,忙勸,“爺,可不能這麼大手大腳的,省著點花。”

蕭言錦笑看著她,“怕爺把錢花沒了?”

燈草小聲嘀咕,“也不能有錢的時候就是大爺,可沒錢的時候,寸步難行呢。”

蕭言錦哈哈大笑起來,摸摸她的腦袋,“你說得對,爺記下了。”

他這樣說,燈草倒不好意思起來,“爺的錢該怎麼花怎麼花,就是別,別給我花。”

蕭言錦,“不給你花給誰花,爺們掙錢,媳婦兒花錢,天經地義。”

燈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