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草仔細一瞧,是隻野兔,敢情這灰狼是給她送吃的來了。

燈草也是第一次遇到這事,無措的看了看蕭言錦。

蕭言錦笑道,“你定是和它結過善緣,它現在來報答你了。”

燈草不記得有這回事,不過給她送吃的,她還是高興的,想過去感謝一番,被蕭言錦攔住,畢竟是頭猛獸,萬一兇性發作……

“沒事,它不會傷害我。”燈草朝灰狼招手,“白耳朵,過來。”

灰狼邁著步子緩緩走過來,在她跟前趴下,溫馴得像只披了狼皮的羊。

燈草蹲下來,撫摸它的頭,輕聲細語和它說話,“爺說咱們結過善緣,是麼?我那時候小,可能不記得了,你卻記得,你當真見過我麼?”

灰狼不會說話,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也不知道什麼意思。

蕭言錦把野兔拎到河邊開膛剖肚,掏空了內髒,架在火上烤,沒一會兒,空氣裡就飄起了烤肉的香味。

等肉烤熟了,燈草先掰了條兔腿扔給灰狼,“給你吃。”

灰狼搖搖尾巴,低頭聞了聞,沒有動。

燈草說,“怎麼不吃?”

蕭言錦想了想,“它吃慣了生的,應該不吃熟的。”

燈草把野兔腿往灰狼面前推了推,“嘗嘗,熟的比生的好吃。”邊說,邊撕下一塊兔肉,大快朵頤起來。

灰狼躊躇片刻,還是低頭把那隻烤兔腿給吃了。

吃完東西,蕭言錦四處查探,這裡是唯一的線索,他希望能發現點什麼?

燈草不知道蕭言錦要找什麼,也幫不上忙,幹脆跟著灰狼,看它要去哪?但灰狼漫無目的的遊蕩,停停走走,將她帶到了小河邊,河水清澈,河邊全是野花,白的紅的紫的黃的,絢爛無比。

燈草愣住了,太像她夢裡的情景了,她和蕭言錦在河邊洗漱的時候,只看到河邊全是雜亂的野草,沒想到繞過一個斜坡,卻是另一番景象。

灰狼在她腳邊跑來跑去撒著歡,燈草依著夢裡的記憶,朝斜前方望去,那裡應該有棵柿子樹,樹邊有座帶竹籬笆的農家小院。

但她失望了,沒有樹,也沒有房屋,有的只是一堆瓦礫,和一些被砍過又被燒過的樹樁子。

燈草注視良久,終於還是走了過去,彷彿冥冥中有什麼東西在指引著她,讓她身不由己的到了這裡。

她茫然四顧,看著這荒涼景象,心裡莫名有些傷感。

遠處,蕭言錦的喊聲傳過來,“燈草,你在哪兒?”

她忙應了一聲,跑到斜坡上朝他招手,“我在這兒。”

蕭言錦鬆了口氣,朝她走過來,“怎麼到這裡來了?”

“白耳朵帶我來的,”燈草指著小河邊,“爺看到那邊的野花了麼,真漂亮。”

蕭言錦扭頭看一眼,收回目光,“那頭狼呢?”

燈草不知道灰狼跑哪去了,喊了兩聲,“白耳朵,白耳朵……”

灰狼從草叢中鑽出來,嘴裡叼了樣東西,燈草一看笑了,“這是木頭,又不能吃,給我做什麼?”

蕭言錦盯著那木頭,眼睛微眯,臉色驟變,“讓它把東西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