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草利落的爬起來,“爺,走。”說完又去叫冷鋒。

若夢領路,燈草在冷鋒邊上照應著,蕭言錦走在後頭,清風揚叫住他,“靳公子請留步,老夫有話要問你。”

燈草立馬回頭警惕的看著清風揚,蕭言錦擺擺手,示意無妨,燈草這才繼續往前走了。

清風揚笑得有些無奈,“在燈草眼裡,老夫成壞人了。”

蕭言錦注視著燈草的背影,唇角擒著笑意,“谷主不必介懷,她只是對我忠心罷了。”

“靳公子對他好,他自然忠心,遇到靳公子,是燈草的福氣。”

“遇到燈草,也是我的福氣。”

清風揚看著他,“這話倒也對,請問靳公子,今日在山上,是誰發現的黃金參果?”

“是燈草。”

答案與清風揚猜想的一樣,雖在意料之中,仍是讓他有些興奮。

“果真如燈草所說,巖峰上還有許多參果未摘?”

“燈草從不說假話。”

清風揚點點頭,不再說話,陷入長久的沉思。

杏花廬是谷中專門用來招待客人的地方,一溜排的廂房,擺設簡單,卻也雅緻,若夢開啟三間屋子,讓他們自行挑選。

燈草面癱著臉站在門口沒進去,這一路南下,她夜夜和蕭言錦睡在一起,都習慣了,冷不丁要分開,還有些不適應。

“燈草,你怎麼不進去?”若夢問。

燈草看著蕭言錦走進隔壁屋子,“我跟爺一間屋子,提防爺夜裡叫人。”

蕭言錦說,“爺夜裡不叫人,安心睡你的。”

之前一起睡實屬無奈,有人追殺燈草,不貼身保護,他不放心。要說私心也有,白天不敢唐突,怕嚇著她,趁燈草睡著的時候,抱一抱,偷個香,以解相思之苦。可他引以為傲的定力到了燈草這裡,完全失去了作用,變成了一個貪得無厭的人,只想得到更多,經常把自己弄得慾火焚燒,無法自控,只想不管不顧獸性一回。

可終究,還是過不了自己那一關,這是他放在心尖上,珍而重之的女人,不能這麼不清不白的跟了他,得十裡紅妝,召告天下,風風光光把她娶進門。

燈草雖然有些失落,還是習慣性聽蕭言錦的話,進房間去睡。可這天晚上,她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半天,總睡不著,只好睜眼望著賬頂發呆。

隔壁的蕭言錦側著身子躺在床上,面朝著燈草的房間怔怔出神,燈草不在,好像把他的瞌睡蟲也帶走了,一點睡意都沒有。

突然,黑暗中響起了一點動靜,像誰在外頭走動,蕭言錦豎起耳朵,聽到那輕微的腳步聲到了他門口。門“吱呀”一聲,推開半扇,瘦小的身影走進來,先是停在屋裡沒動,待眼睛適應了屋裡的光線,才慢慢往床邊走。

蕭言錦屏心靜氣,躺著一動不敢動,心卻跳得像要炸開來,盡管那腳步聲很淺,但他聽得出來,那是燈草。

如果燈草要爬上床,鑽進他的被子,他不會反對,因為他太想她了。

但燈草只是替他掖了掖被子,又悄聲退出去了。

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音,蕭言錦長長吐出一口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