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容不放心,燈草太簡單,蕭言錦隨便幾句話就能套出來,他說,“關乎男人的尊嚴,你得發誓為我保守秘密。”

燈草,“好,我不說。”

發不發誓對燈草來說沒什麼區別,她答應了不說,就肯定不會說。溫容知道她一根筋,倒是信得過的。

他嘮嘮叨叨又說了一些話,從窗子看到福伯往這頭來,趕緊出了門,迎著福伯打了聲招呼,“福伯,我走了。”

福伯知道溫容進了府,原以為他去蕭言錦的院子,後來才知道他來了後罩房,匆忙趕過來,結果溫容跟他打聲招呼,步子都沒停就走了。

福伯,“……”

溫容走得太快,本想追上去送客,想想又算了,轉身走到燈草屋裡,“燈草,溫公子跟你說什麼了?”

燈草拍打著被褥子,“沒說什麼。”

福伯狐疑的看她一眼,轉身走了。

蕭言錦在外頭跟人吃了酒回來,有點微醺,緩步走進垂花門,冷不丁有個人站在那裡,對他微微躬身,“王爺回來了。”月光照在她臉上,窄窄的一張臉,眼神空洞,是燈草。

蕭言錦說,“我不在府上的時候,你不用當差,天晚了,回屋歇著去吧。”

燈草說,“王爺,我想回溫府。”

蕭言錦那點子微醺蕩然無存,他定晴看著燈草,“為何突然想回溫府?”

燈草,“不能說。”

“跟我都不能說?”

“不能。”

冷鋒站在一旁,手按在劍上,十分想拔劍,在肅王府,沒有人敢違抗蕭言錦,違抗便是不敬,不敬便殺無赦,只是如今他也知道,燈草這腦子跟尋常人有些不同,好些事情王爺不計較,他計較也沒用。

蕭言錦負著手,抬頭望著黑漆漆的天,沉默許久,終於說,“好,你回去吧。”

燈草走了,蕭言錦站在原地沒動,冷鋒默了一會兒,說,“王爺,您真的放燈草回去?”

蕭言錦收回目光,抬腳往屋裡走,“回去跟著溫容也好,我這裡……是非多。”

冷鋒臉色微變,“王爺,您決定了?”

蕭言錦淡然一笑,“打我回京城,你就知道我的決定,不是麼?”

“可王爺回京尚不到兩個月,何不再等等,朝中的局勢……”

“不等了,”蕭言錦搖搖頭,“我一路從漠北往東,穿越大大小小的城池,看到的是百姓安居樂業,國泰民安。平定漠北,擊退南疆來犯,為的不就是這安穩的局面麼?大楚的江山姓蕭,身為蕭家人,我有責任守護這片江山。”

“可王爺手中沒了兵權,如何守護?”

“你錯了,”蕭言錦說,“交出兵權,才是對江山百姓最好的守護。”

“王爺……”

蕭言錦知道他要說什麼,擺擺手,“如今,我也只能選擇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