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寫,我看你能寫出個什麼?”

燈草重新鋪了紙,提筆蘸墨,一筆一劃的在紙下寫著,雖然談不上什麼字型風格,卻也算工整,她一絲不茍的寫著,虛散的目光似乎也有了焦點,溫容定定的看著她,連呼吸都放輕了,生怕打擾了她。

一隻手伸過來,在他眼前晃了晃,溫容回神,觸到蕭言錦危險的眼神,忙低頭看字,燈草寫的是他的名字:溫容。瞬間,他心裡湧起些微的悸動,還有驚喜。

“你怎麼會寫我的名字?”

“我讓王爺教的。”

溫容朝蕭言錦眨了下眼,問,“會寫你們王爺的名字麼?”

“會,頭一個學會的就是王爺的名字,”燈草說,“後來又學了福伯,冷護衛,滿倉,小六……公子的名字是才學的。”

溫容,“……”連小六都排在他前面了……

餘光裡,蕭言錦彎唇笑,連冷鋒臉上都猶有笑意。

“行了,你回房歇著吧,”蕭言錦對燈草說,“我和溫公子談點事。”

燈草擱下筆,與冷鋒一道出了門,卻沒有回西廂房,在廊上站了一會兒,問冷鋒,“方才又來人抓我了?”

冷鋒淡淡的道,“沒事,已經走了。”

“還會來麼?”

“有王爺在,沒人能帶你走。”

“會讓王爺為難麼?”

冷鋒斜她一眼,“想那麼多做什麼?安心呆在府裡就是了。”

燈草沒再說話,轉身走到書房門口,把耳朵貼在門上偷聽。

冷鋒,“……”如此正大光明的偷聽,當他是死的?

他輕咳一聲,想提醒她,燈草看他一眼,無動於衷,繼續聽。

“……”

溫容,“沒想到太後會插手,也是,太後是梁王和婉月公主的親娘,親娘護犢子是天性,如果太後向陛下施壓,這事就有點難辦了。不過再難辦也不能讓他們把燈草帶走,梁王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帶走了就是個死。”

蕭言錦冷哼,“沒人能帶走她。”

“就怕陛下服,皇命難違,言錦兄現在手無兵權,拿什麼跟太後鬥?”

蕭言錦沉吟片刻,“實在不行就回屬地。”

“從上京去西北,路途遙遠,你覺得能從陛下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蕭言錦沒再說話,長久的沉默著。

燈草直起身,在冷鋒如釘的目光中挺著筆直的揹走出了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