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言錦說,“你進宮面聖,想辦法說服陛下。”

他說,“還是言錦兄親自走一步,顯得更有誠意。”

蕭言錦搖頭,“你去說服陛下,我守在府裡。”

他說,“不,我不去,我不欠你的。”

蕭言錦說,“你不欠我的,但你欠燈草的。她初到你府上時,你把她當個玩意兒耍弄,讓她做鬥雞眼。”

他聽到這句,突然間記憶的長河裡乍現了一個畫面,不由得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次你罰我當眾做鬥雞眼,原來是因為……”

說實話,知道燈草是姑娘後,他心裡很是愧疚,懊惱自己不該那樣對她,這份愧疚藏在心裡,從未讓人知曉,如今蕭言錦這般直白的說出來,他想耍賴,卻開不了口。

“罷了罷了,”他鬱悶的說,“我進宮一趟就是了,不為你,是為了我自己,此後我誰也不欠了。”

有時候他覺得很奇怪,明明是蕭言錦求他辦事,可到最後,他什麼都沒得到,還乖乖替蕭言錦把事辦妥了。

溫容一路急趕的時候,魏太後派來的人已經進了肅王府,領頭的是個二等侍衛,叫於召遠,他負責內宮的安危與秩序,是魏太後信得過的人。

不過他只進了前院,連堂廳都沒進就被蕭言錦攔住了。

彼此打了個照面,都有些意外,蕭言錦沒料到來的是宮裡的侍衛,還帶了魏太後的懿旨,於召遠則沒料到肅王連太後派來的人都敢攔。

“肅王殿下,”於召遠不亢不卑的亮出魏太後手諭,“我奉太後懿旨,前來捉拿打傷婉月公主的要犯燈草,請王爺行個方便。”

蕭言錦微微一笑,態度很謙和,“昨日大理寺也來人說要抓燈草,她受了驚嚇,病倒了,於大人登門前,她剛喝完藥躺下,此刻已經睡了。”

於召遠,“……”

“王爺,燈草是朝廷要犯,不管他是病了還是睡了,都得跟我走一趟。”

“本王不明白,大理寺的徐大人說只是請燈草回去問話,怎麼到了於大人嘴裡,就成了要犯,誰給她定的罪?”

於召遠冷冷一曬,“誰定的案子卑職管不著,卑職只管奉太後的旨意拿人。”

蕭言錦的臉也微微一沉,“案子未斷,就要抓人,置律法於何地?法理不外乎人情,把一個生了病的人抓走,是要屈打成招麼?”

於召遠手一招,說了聲,“得罪了。”就要帶人沖進去,冷鋒拔劍擋在蕭言錦身前,於召遠身後的侍衛也紛紛拔劍,一時間劍拔弩張,眼看就要打起來。

突然門口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聖上金牌在此,誰敢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