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鋒,“……”

屋裡,蠟燭靜靜燃燒著,蕭言錦坐在椅子上,面色平和的注視著床上的燈草,突然,燈草翻了個身,被子滑下來,他起身幫她蓋好,把被子輕輕掖了掖,燈草半睜了眼,迷迷糊糊叫了聲,“王爺。”

他低聲應著,“我在。”

燈草叫完又閉上眼睡了,蕭言錦等了一會兒才知道這只是她無意識的舉動,不禁啞笑,虧他還巴巴兒等著,以為燈草有話要說。

夜漸漸深了,窗外的秋蟲在唧唧叫,平日聽著煩,今晚倒覺著順耳了些。蕭言錦起身,又看了燈草一眼,撩簾子出去,見冷鋒站在廊上,說,“你去睡吧。”

冷鋒,“……福伯叫人燒熱水去了。”

蕭言錦一時沒明白,“燒熱水做什麼?”

冷鋒沒答,神色有些尷尬。

蕭言錦醒悟過來,忍不住笑,“瞎操心。”

福伯吩咐滿倉燒熱水,自己坐在一旁長噓短嘆,滿倉說,“福伯,您是為王爺和燈草的事發愁麼?”

剛剛蕭言錦抱著燈草下船,侯在岸邊的下人都看到了,既意外又不意外,王爺對燈草的心思,府裡早傳開了,大夥心裡都有數,卻是頭一次見王爺這樣抱著燈草,一個個趕緊垂下頭,不敢正眼看。

有些話,福伯不好對底下人說,只是哀聲嘆聲。

滿倉道,“福伯,我倒覺得自打燈草來了府裡,王爺比以前愛笑了,待人也和氣了。”

福伯一愣,仔細一回想,好像是這麼回事。

既便如此,那燈草也是隻不能下蛋的公雞啊,爺兒們玩個小倌沒什麼,就怕王爺當了真,用了情,那往後……

“滿倉,你和燈草關系不錯,得空勸勸他,少……”他頓住了,少到王爺跟前去?王爺的小廝不在跟前侯著,那是失職。少和王爺說話?原本燈草話就不多,成天跟悶葫蘆似的。少勾引王爺?憑良心說,燈草那副面癱臉若能勾引人,他們這些伶伢利齒,諂言媚笑的豈不是天天都在勾引人?

倉滿等了半天,沒聽到後話,納悶道,“福伯,讓燈草少什麼?”

福伯嘆了口氣,“算了,由他們去吧,咱們做奴才的本也不該管主子的事。你在這守著水,我去院裡看看。”

他心裡裝著事,火急火燎到了蕭言錦的院子,寢臥的燈熄了,書房的燈卻亮著。

他悄聲問冷鋒,“王爺在書房?”

冷鋒點頭。

“完事了?”

“……”

“王爺說您瞎操心。”

“啥意思?”

“意思就是您想多了。”

福伯不太明白,又問,“這麼晚了,王爺在書房做什麼?”

“王爺今晚睡在書房。”

福伯啊了一聲,有些明白過來,“你是說,他和燈草,沒那什麼……”他如釋重負,對著半空的月亮雙手合什,眉開眼笑,“阿彌陀佛,蘭太妃顯靈了!”

冷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