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草還是躊躇,“……王爺,這不好吧,萬一把你打傷了呢?”

蕭言錦笑起來,“不會。看著我的眼睛,打。”

冷鋒,“……”王爺是瘋了麼?

見燈草還在猶豫,蕭言錦說,“我命令你,打。”

燈草抬起手,石子抵在皮筋上,瞄準蕭言錦。

蕭言錦也看著燈草,準確的說,他在看燈草眼裡的光,她眼眸裡全是清亮的光,一瞬不瞬的盯著他,那種感覺就像被潛伏在草叢裡的幼狼盯著,帶著與年齡不符的嚴肅與兇狠。蕭言錦心裡微動,此時的燈草身上有一種平時看不到的氣場。

正凝神相望,燈草突然手一抬,石子彈出,把樹上一顆小棗打飛,震下來的樹葉落在蕭言錦的頭上。

雖然她違抗了命令,蕭言錦心裡卻是暖的,走過去拍拍她的腦袋,“不相信我能避開?”

燈草搖頭,“我的彈弓不打王爺。”

“避得開也不打?”

“不打。”她的語氣很堅定。

蕭言錦心裡微微扯了一下,突然有種想抱抱她的沖動,最終還是剋制了,不是因為冷鋒在邊上,而是怕嚇著燈草。

等他們走了,福伯跑過來,看到滿地的青色小棗,心疼不已,後院這棵棗樹是有名的金絲棗,果子很甜,每年果實成熟後,他會讓小廝打下來,關繫好的府上派人送一些,蕭言錦不在上京的這些年,他就是靠這些棗子和各府維系關系的,現在見棗子落了滿地,他在心裡狠狠的把燈草臭罵了一頓。

燈草站在院子裡,朝著天連打了兩個噴嚏,蕭言錦說,“是不是出了汗沒換衣,著涼了?”

燈草揉揉鼻子,“不是,就鼻子癢癢。”

蕭言錦剛洗了澡出來,說,“你也去洗個澡,回頭仔細感冒了,我要出趟門,你洗完澡,回屋歇著去。”

燈草應了聲,目送蕭言錦帶著冷鋒離開。

看看時間不早了,她沒去洗澡,往腿上綁了兩個沙袋,到廚房拿了兩個饅頭揣在懷裡,剛出門就被福伯抓住了,“還不到開飯時間,你拿饅頭去哪兒?”

“開飯的時候我不過來吃了。”燈草說。

“後院裡的棗都是你打下來的?”

燈草眼睛一亮,以為福伯要誇她,“是我打的。”

結果福伯臉一板,“那麼多棗,還沒長大就被你打下來了,可惜了的,下次不準了。”

燈草低眉順眼,“下次不打了。”

她乖乖認錯,福伯很滿意,覺得這小子還有救,想了想,說,“燈草啊,你和王爺,你們……那個,我是說,我的意思是……王爺對你,你曉得吧……”

燈草認真聽著,“福伯,您倒底想說什麼?”

福伯,“……”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畢竟那種事,不是誰都能說出口的……

他無奈的擺擺手,“以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