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容想起上次蕭言錦請他看美人,確實是兩個,一個彈琴,一個跳舞,他當時只對嫣素有印象,彈琴那姑娘因為一直低著頭,連樣子都沒有看清,想必就是這位了。

走到近處,鶯紅把手裡拎著的一個天青冰瓷瓶遞給燈草,“聽福伯說,王爺喜歡上次的菊花酒,又新制了一些,剛想送過去,可巧碰到小燈爺,就請小燈爺帶勞了吧,我就不去打擾王爺了。”又把春桃手裡的小食盒一起塞給他,“這是我做的小點心,特意帶給小燈爺嘗嘗 的。”

燈草愣了一下,“給我的?”

“是啊,”鶯紅笑著說,“我進府的時間不長,又難得出來走動,跟府裡的人也不熟,小燈爺是王爺身邊說得上話的,往後還要請小燈爺多多關照。”

燈草,“……”

頭一次有人巴結她,她都不知道要說點什麼了,把東西接過來,還有點懵懵的,說了聲多謝。

鶯紅看了溫容一眼,“這位是溫公子吧?”

溫容對美人向來熱情,露出迷人溫雅的笑容,“正是,不知姑娘芳名?”

“奴家叫鶯紅,溫公子,我與嫣素情同姐妹,不知她去了公子府上,如今可好?”

溫容聽她問起嫣素,臉色有些不太自然,吱唔著,“嫣素姑娘,她沒在我府上。”

鶯紅,“……”果然,又被轉送了麼?按照行規,幾經人手,下場都不會太好。她的心微微沉了沉,多少有點兔死狐悲的況味。

等鶯紅走遠,溫容笑道,“大家為什麼都叫你小燈爺?”

燈草,“王爺帶頭叫的。”

溫容,“……”蕭言錦你還要不要點臉?

到了湖邊涼亭,燈草去放簾子,溫容搓了搓手,把小食盒開啟,上下兩層,分別是棗泥糕和菊花酥,形狀小巧,十分精緻,他又把瓷瓶開啟,酒香逸出來,帶著菊花的清香,勾起了溫容的酒癮,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對著瓶嘴就喝了一口,果然醇厚清甜,回甘十足,於是又喝了一口,這酒不濃烈,以他的酒量來說,喝下一整瓶都不會醉,只當喝著好玩。

燈草放下簾子一回頭,見溫容對著瓶嘴喝酒,忙跑過去把瓷瓶搶回來,揪著兩條小眉毛,不悅的說,“這是鶯紅姑娘給我們王爺的酒,不是給你的。”

溫容看她揪眉毛的樣子好笑,為她的舉動又好氣,“你這小白眼狼,爺待你不好麼,現在喝你一點酒,你卻這麼小氣!”

“這不是我的酒,是王爺的。”燈草把食盒往他跟前推了推,“喏,這是我的,可以給你吃。”

溫容說,“我再喝一口,反正你們王爺也不知道瓶子有多少酒?”

燈草把瓷瓶緊緊抱在懷裡,“半口都不行。”

溫容領教過她的一根筋,知道再說也沒用,便坐下來,捏了兩塊點心吃了,點心甜膩,吃得急,有點噎住了,他在胸口拍了拍,對燈草說,“噎住了,我喝口酒順順。”

燈草抱著瓷瓶不吭聲。

“燈草,我真噎住了,弄點水順順。”

燈草指著湖,“湖裡有水,你喝幾口順順。”

溫容,“……”好想把這死孩子打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