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瞞著就瞞著吧,橫豎與我們也無關,死的也都是榮府的人。”

榮大老爺死咬著牙,額頭上鋪著細細的汗珠,榮大夫人急得直跺腳,沖上前道。

“是不能去,但是你母親使了好多錢,所以我們就進去了。”

“我母親?”

江照瑩看向江監正,江監正冷著臉搖頭。

“不可能,因著你們鬧著要去,我特意尋了靈慧與她商議過,她說無規矩不成方圓,而且裡頭全都是權貴,榮家冒進的性子最好是別進。”

這件事情江監正記得很清楚,他問江夫人的時候,江夫人當時一臉嘲諷,說榮府就是看不清自己的德性,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成天想攀高枝,也說自己的母親是個拎不清的,糊途不說還偏自以為是,遲早闖禍。

能過富貴日子,逍遙一生都不錯了,非要往權貴裡頭鑽,偏偏榮家又沒出什麼人才,撐不起來。

榮靈朱聽著便上前想要拉榮大夫人走,榮大夫人順勢就拉著榮靈朱的手道。

“那我就索性都說了吧,是靈朱幫的忙,靈朱使的錢,但是借的是靈慧的名字,她也是一片好心,知道我們想進寺廟祈福,想要近一點見見菩薩,再說了,靈朱比靈慧有情義多了,她都知道幫著我們,哪像榮靈慧啊。”

“確實是。”

江照瑩眼裡的嘲諷便不再隱藏。

“整個佛堂就你們一家名不正言不順,欺君了不說,也讓對方看中了你們愛慕虛榮的心思,才挑你們做交易,姨母抓住了你們這個把柄,你們這輩子就甩不掉她,說不定,整件事情就是她和對方謀劃出來的,為的就是讓你們不敢棄了她。”

被戳中的榮靈朱一下子跳了起來。

“江照瑩,我一直拿你當女兒看,拿你們當自己的兒女疼。”

“你自己的女兒你都不疼,就更不要說疼我們了,姨母,說謊的時候也要看一看自己的親生女兒是不是在邊上。”

江撫簫垂下眼簾,聽著江照瑩的話,一道哀傷閃過,但很快就冷了下來。

榮大老爺一夥人雖然急功進利,但是也不傻,聽得出來江照瑩話裡的意思,只是說……這些年他們一直在榮靈朱身上拿錢拿東西,所以就覺得還好,並沒有被抓著把柄的感覺。

可是。

真要這麼說,好像也就是那麼一回事。

這麼多年。

她們把榮靈慧都棄掉了,卻一直把榮靈朱帶在身邊,承認她的身份,她明明是不要臉的奶孃的女兒啊。

可她們都心照不宣的誰都不敢提這件事情,只是自己心裡也清楚,榮靈朱是抓緊他們了,所以他們也破罐子破摔,一個勁地找榮靈朱要東西。

相互利用而已!

榮老夫人眼神犀利,落在榮靈朱身上的時候像染了毒似的,榮靈朱眼睛一紅,眼淚就這麼掉了出來。

“母親,您可千萬別那樣看女兒,女兒可沒有別的心思。”

卻在這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江撫簫指著她頭上的簪子冷聲道。

“母親頭上的簪子,咱們京城可沒有,那是南蒼州盛産的玉石,而且款式也是丹陽王妃才能戴的,我想……已故的丹陽王妃不可能送這種東西給你,讓你把她和她的孩子都殺了,所以只能是當時還是側妃的那位。”

而那位側妃,在王妃故去後不久就上位為王妃,如今兒女成群,過得不知道多逍遙。

所以。

很多事情的答案幾乎是呼之欲出。

是榮靈朱和當時的丹陽側妃聯手,先把榮家弄進寺廟,再利用榮府想攀高枝的心思與貴人聯手。

“父親,當時究竟是怎麼回事?”

江照瑩蹙眉輕聲問著,不等江監正說話,榮大夫人就一股腦的把當時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榮老夫人死攥著手裡的柺杖,沉著臉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