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死的嗎?你不打算讓我依靠?”

江夫人氣得抬手又要打,江撫簫這次沒有躲,而是迎了上去,恨聲道。

“母親怕是忘了,這些年您疼的是姐姐,護著也是姐姐,要是靠我,那我也像您一樣,今天一小打,明天一大打,您受得了?”

江夫人氣得齜牙欲裂,抬手就要打,結果那已經進了廂房的老婦人,推開窗戶又罵了起來。

“個天殺的,裡頭什麼都沒有,想讓我餓死,讓我凍死嗎?我白生你了?白給你打算了?如果不是我,你能過現在的好日子,能嫁給官爺?”

“怎麼這麼沒良心,為了你我被榮府關了十幾年……我受了多少苦你知道嗎?還不去把好吃的好喝的給我拿來,好衣裳找來……”

前有生母怒罵,後有女兒忤逆,中間還走了一個女兒,江夫人頭痛欲裂,吼道。

“去拿給她,她要什麼就給什麼,只要她閉嘴。”

不是這樣的。

這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她想過誥命加身,想過榮華富貴,想過一生榮耀,但獨獨沒想過眼下是這種日子。

那個老太婆……那個該死的老太婆……江夫人瞪著窗戶,眼底都是狠厲。

“我們走。”

江執玉牽著江照瑩,與許知硯說話。

江夫人想要攔下她們,卻被江執玉冰冷的眼神嚇得一激靈。

三人一起出了院子。

身後傳來砸東西和老婦人的謾罵,簡直一片雞飛狗跳,江執玉眉眼冰冷。

“人心真的太易變,初時她的確是處處表現得非常好。”

他不介意人有目的。

事實上。

人本該就帶著目的而活,這樣人人個個才會努力。

只可惜。

她要的目的將她變得越來越壞,越來越不堪。

她太貪心了。

“我要去找他。”

江照瑩轉頭與兩位哥哥說著,許知硯臉色有些許的蒼白。

“可我們並不知道他在哪裡。”

“他告訴過我生辰八字。”

江照瑩拿出身上的羅盤,隨後開始測算,算出大概的方位之後,她們便出了門,朝著西方的一座山奔去。

一座山一座山的找。

從白天找到了黑夜,又從黑夜的冰冷尋到了陽光裡的溫暖。

終於發現蛛絲馬跡。

越是靠近山頂,就越陡峭。

但意外的卻有一條小路,看痕跡應該有人在上面。

一直到山頂的小空曠處,她們才喘息著停下腳步,抬頭看向遠處,有道修長的身影披著露珠,孤寂的坐在那裡。

像個雕塑,一動不動。

像是在賞山景,又似乎在等著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