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睫微微一顫,江照瑩還了禮又看向許知硯,許知硯俊臉陰沉得似暴風雨欲來,江照瑩朝著他抿了抿唇,如一片羽毛拂在他的心間,令他滿胸腔的怒火一下子消散了不少。

江監正也沒有客氣,冷著臉就朝著主位上走去。

落座後。

他冷哼了一聲。

“說起來倒還真是我江府瞎了眼,竟看上你們這種親家,也別把髒水一個勁的往我女兒身上扣,事情是怎麼發生的你們宋家心知肚明,我好好的女兒嫁進你們宋府,才進門就被各種糟踐,怎麼?宋府是欺我江府官微言輕,想草菅人命?”

“江監正,說話要講道理,怎麼是我們糟踐你女兒了?是不是她一進門就不斷出禍事?”

宋夫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強行奪理。

“那我問你。”

江監正也不示弱,抬手就把身邊的杯盞掃到了地上。

“宋成玉假死,是誰指使的?”

“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事情,我只問江照瑩,她為什麼要火燒祠堂,毀我宋氏根基,這是大罪,抄家滅族的大罪。”

宋夫人和宋成玉眼底一虛,率先打斷了江監正的話頭,急急的將話引到了最重要的點頭。

江照瑩看向踏雪、踏梅兩位姑姑,她們依然保持著在宮裡的嚴厲與規矩,但在對上視線的時候,踏雪朝著江照瑩微微的點了一下頭。

自古以來。

祠堂是整個氏族的信仰,是祖宗親人靈魂的歸棲地,更是一個家族的凝聚力所在。

可現在。

宋氏祠堂毀於一旦,這是何等的大事!

“照瑩。”

江監正看向自己的女兒,厲色問她。

“祠堂走水,可與你有關?”

“無關。”

江照瑩上前施了一禮,將先前發生的事情細細講與大家聽,又指著身上的烏黑色的藥漬。

“母親藉故潑了我一身,又以此為由罰我跪祠堂,我還沒進去,就看到從祠堂裡沖出大團大團的黑霧,嗆得我們無法忍,只好四處大喊,讓下人前來救火。”

說完江照瑩逼近一步。

“母親,是不是大伯放棄了宋成玉,讓你心生恨意,所以你叫人放火,然後再嫁禍給我?”

“你……”

眼見宋氏族人看她的眼神變了顏色,宋夫人又氣又急。

而且。

太子府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又出現在宋府?

江照瑩將她的慌亂收入眼底,轉身。

“兩位姑姑一直跟著我,她們看得清清楚楚。”

“兩位姑姑?”

許知硯淡淡開口,踏雪和踏梅便上前。

“回諸位大人的話,火確實不是世子夫人放的,奴婢們一直緊跟著世子夫人,她還沒踏進祠堂,裡頭就已經黑霧沖天。”

“奴婢與世子夫人也曾試著沖進去的,隱隱約約看到有好些蠟燭倒在了桌子上,應該是左邊的門沒關,風有些大引起的,火勢來得太快,我們根本沒辦法滅掉。”

“我不信!”

宋夫人急得雙眼赤紅,又轉身看向跪在地上燻得一臉漆黑的下人們。

“你們是不是看到她放火了?府裡如今還是我在作主,只管大膽說出來,我重重有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