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 夫人,快下雨了,你怎麼還跪在……

“表哥!”

身體比心先一步撲了過去。

方走出房門的男人幾乎瞬間張開雙臂, 將她完完全全嚴絲合縫地抱在懷裡,溫憐整個人埋首在他懷裡,枕著他的肩膀。

熟悉的皂莢香裹挾在她周圍,溫憐貪戀地嗅聞, 整個人主動囚於他的懷抱之中, 雙臂不斷收緊。

“表哥……”

徐逸之俯下身子,環住她的手臂也極其用力, 臉頰貼著她的耳朵, 不顧站在身前的一眾侍衛, 直接低頭吻上她的側臉。

溫熱的唇貼上臉頰, 溫憐微微低頭,頭完全貼在他的頸側, 斷斷續續地喊著表哥, 手指緊攥他的衣服,恨不得整個人融進他的身體裡, 再也不同他分開。

回了書房,溫憐整個人依偎在徐逸之懷裡,雙臂勾著他的脖頸。

徐逸之環著她的腰, 修長的手不斷撫摸她的側臉, “阿憐瘦了。”

鮮少定居,一直在路上奔波,溫憐的確消瘦些許, 臉上的肉微微陷進骨頭裡, 過去纖瘦但還有幾分肉, 現在撫上去完全是骨頭,好似皮包骨。

溫憐自己未發覺,徐逸之勾著她的腰, 眸中的自責幾乎快要溢位來。

她方要說自己無事,可對上徐逸之的目光,到嘴邊的話又被溫憐嚥了回去。

她低垂著頭,吻上他的下巴,“表哥,我回來了,以後不會離開了,會一直陪在你身邊,阿憐不想再同表哥分開了。”

溫憐輕聲低語,蜷在他懷裡討他的憐惜,握著他的手腕,主動用臉頰蹭他的手心。

她走了很久。

本以為只是三月,一轉眼三年過去。

忽得想到什麼,溫憐緩緩抬眸,小心道,“表哥,你怪阿憐嗎?”

沒有立刻回來,而是留在京外。

徐逸之無聲看了她片刻,撫上她的側頸,低頭吻上她眼尾,溫聲笑道,“是表哥的錯,考慮不周,才讓阿憐深陷險境。”

“阿憐遠赴邊關,懂得醫治傷口,又收留遺孤。”

“我們阿憐是世間最勇敢的女子。”

“阿憐被迫長大,表哥心疼還來不及,又怎會忍心怪阿憐。”他攬著溫憐的肩膀,在她耳邊低聲輕語,一字一句格外輕緩,話語完全透著以她為榮的柔意。

好似不管她如何,在表哥眼裡都是千好萬好,溫憐半闔眼皮,眸底沁出一層薄薄的淚。

“表哥。”她緊攥徐逸之的衣領,臉貼著他胸膛小聲哽咽,眸中的淚盡數濡濕他的衣衫。

旁人說她懦弱,可表哥認為她勇敢。

走了很遠的路,總是想要很多,但總是得不到,可她無論想走到哪裡,表哥都會在原地等她,去找她,如影隨形。

風箏的線懸在半空,勾扯兩個人,饒是風再烈,她也不用擔心線斷。

饒是墜落,表哥也會去尋她。

酸脹感蔓延至心間,彌漫在胸膛,心的空缺完完全全被填滿,腫脹發澀。

只要抱住他,殘缺的半圓便會緩緩癒合,變得圓滿。

整整一夜過去,溫憐也未捨得松開他的衣服,像只回歸故裡的幼獸,蜷縮在他懷裡,貪戀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