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二小姐,宋將軍有名有姓,你們二人的婚約也有名無實,你這聲子津不合規矩罷?”

聽到熟悉的聲音,溫憐瞬間抬眸看了過去,卻見魏鶯也走上前,雙臂環胸站在曹京雲面前。

兩人性子都極為剛烈,分不清誰佔下風,只冷眼瞧著彼此。

“本將軍與子津青梅竹馬,為何不能喚他子津,倒是魏小姐身為準太子妃,禮儀規矩都學到狗肚子裡?竟管到別家公子身上,吃著碗裡看著鍋裡,還是魏家養的姑娘會算計。”

曹京雲一番話說的不留情,分明前幾日還跪在她身前一副可憐模樣,今日回懟起魏鶯,嘴卻格外犀利。

眼見魏鶯面色難看,被說得啞口無言,溫憐眸子瞪大,有些崇拜地看向曹京雲的背影。

忽得眼前一黑,溫憐微微驚呼一聲,“表哥……”

“分明阿憐剛答應表哥,不會再理會宋大人的事情,怎麼眼下又看向那人?”

耳邊傳來低聲質問,溫憐抓著他的手腕,忙不疊道,“沒有,我只是在看他的熱鬧。”

“真的?”

“千真萬確。”溫憐誠懇道。

蒙在眼前的手退了下去,溫憐連忙收起心思,只安安靜靜坐在原位,未在四處窺看。

兩人僵持在原地,後來還是齊望月上前將兩人帶走,她本想驅使宋子津,可見這人眉眼陰沉,好似要殺人的模樣,齊望月退了幾步。

想著他們二人之間沒什麼糾葛,她沒必要為了身旁這兩人去招惹宋子津,齊望月收回到嘴邊的話,只帶著兩人離開。

沒過多久,皇帝攜同齊望陵到場,身旁還跟著安貴妃,皇後抱恙不出,淑妃娘娘分明是齊望月的母妃,因為安貴妃的緣故,她只能坐在下位。

陛下坐在主位,遠遠看去,面容紅潤,眉眼清明,不像身患隱疾的模樣。

在場眾位大臣小心窺著他的面色,也不知道他現在是真清醒還是假清醒。

待幾人離去,溫憐才微微偏著身子,虛虛靠在徐逸之的肩膀上,小聲地說了一句好睏。

徐逸之垂眸看她,低聲道,“現在回府?”

溫憐耷拉著眼皮,環視四周,見眾人還未離開,含糊地說,“再等等。”

徐逸之嗯了一聲,隱在桌案下的手緊牽著她的手。

溫憐說再等等,可沒過多久,整個人大腦昏沉,徹底失了意識,只微微垂頭靠著徐逸之的肩膀,偷偷小睡。

兩人的位置些許靠後,若非有意察看,鮮少有人注意他們。

溫憐正沉睡時,耳邊忽然傳來一聲驚叫,她睫毛微動,方要撩起眼皮,一隻手再次蒙在她的眼前。

她透過指縫間的空隙向外看,卻見眾人向一處湧去。

溫憐不解道,“表哥,怎麼了?”

對方沒有瞞她的意思,淡聲道,“死了個人。”

溫憐本來要拽下徐逸之的手,聞言又收了回去。

她仔細聽身旁人的交談,可越聽越不對勁。

新郎官……死了?

趙慶雲死了!

溫憐本來昏沉的腦袋霎時清醒,“表哥,方才到底怎麼了?”

“阿憐不是要回府?”

徐逸之岔開話題,攥著溫憐的手向公主府外走去。

臨走前,溫憐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卻見方才還安然無恙的趙慶雲,此時死不瞑目地倒在地上,口中吐著白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