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將軍以為軍中有什麼急事,忙不疊起身,正要帶他去書房,卻聽他問,“父親,婚約一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老將軍微微皺眉,面色不解,“什麼婚約?”

他略微一想,以為宋子津又跑去溫府糾纏人家妻子不放,不禁冷言斥責,“你去溫府犯渾了?不是已經命你二哥告訴過你,別去惹阿憐不快,你們二人已經和離,人家又再嫁,還是知書達理的徐大人,你一個混不吝天天過去找什麼不自在?”

宋子津本還壓抑著怒火,想著問清緣由把婚約退了就行,聞言瞬間氣不打一處來,怒聲道,“什麼和離?我是她夫君,為何不能去見她?”

見他還敢頂嘴,老將軍心中也蹭蹭冒著火氣,抬腳踹了過去。

宋子津側身躲過,冷著眉眼道,“知書達理,不過是一個長袖善舞的小人罷了。”

“人家都小人,就你真君子!”

見他一個武夫瞧不起人家探花郎的才學,老將軍抬腿又踹了過去。

宋子津向後退了一步,也不想深更半夜和他爭執,只催促道,“父親你快告訴我,我和曹家的婚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老將軍滿是怒氣的面容驟然一凝,“婚約?”察覺他的神色變化,宋子津擰眉,“不是你同曹家商議,許了兩家的婚事。”

未等老將軍開口,身後的門被開啟,老夫人扶著丫鬟的手走了出來,“是我。”

兩人一齊看去,宋子津皺眉道,“母親,婚姻大事為何不告訴兒子?”

老夫人眸色坦然,“之前你和溫家那姑娘的婚事,不也是你父親的決定,何曾告訴過你?”

宋子津聞言,只冷聲道,“這如何能相提並論?勞煩母親明日命人去曹家退婚,無論如何,兒子都不會認可這門婚事。”

老夫人聞言,面色微微泛白,急聲道,“哪裡不一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既然都能娶溫家的姑娘,為何不能曹家的女兒?”

宋子津聽得心煩,又不想氣到她,見父親也緊皺眉頭,明顯不知情的模樣,宋子津把方才的話又對老將軍說了一遍,隨後拂袖而去。

他隔日見了同僚,問他們是否知曉婚約的事情,卻發覺除了他自己,眾人都知曉。

問是誰傳出來的,他們都說是禮部侍郎趙慶雲。

宋子津得了準話,確認就是他造謠後,白日上朝時,未等進入宮門,他就在皇城前將他的馬車攔了下來。

前些年宋子津把這人打成重傷,今年又扯著他的衣領,將趙慶雲拽下馬車,當著過往官員的面,直接將他按在地上打了一頓。

溫府。

溫憐白日醒來,忽然聽到一陣狗叫,她走出門,卻見阿津又從樹上摔了下來,落在草地上,砰的一聲,渾身沾著泥土,趴在地上慘兮兮地看她。

溫憐無奈,只能走上前將它抱了起來,上下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確認未受傷後,才想著為它清洗。

正值夏日,日光暖融融的,照在人身上也格外舒適。

她正揉著耳朵仔細清洗時,紫蘇猶豫上前,好似有什麼話要說。

溫憐不解抬眸。

對上她困惑的目光,紫蘇遲疑片刻,才道,“夫人,三少爺今日上朝時,把禮部侍郎打了。”

“三少爺?”溫憐一開始還未明白這人是誰,待聽到後半句話,她立刻明白了對方是宋子津。

溫憐記得,如今朝堂上的禮部侍郎正是趙家公子趙慶雲,早年因為魏鶯,宋子津把趙慶雲打得鼻青臉腫,魏鶯還帶人上宋府為他討要說法。

“緣由呢?”溫憐垂下眸子,以為又是因為魏鶯,便沒有在意,仔細擦拭阿津的耳朵。

“傳回來的訊息說,好似是因為……”紫蘇話音一頓,沒有繼續說。

溫憐頭也不抬,隨口追問,“因為什麼?”

“因為趙大人四處傳少爺與曹家結了婚約,少爺氣不過,就在今日上朝時,把趙大人從馬車上拽了下來。”

婚約……

溫憐手上動作一頓,霎時想起昨夜父親說過的話。

她正想著問清楚時,院外傳來腳步聲,一個小廝匆忙跑了進來,“夫人,三公主上門拜訪,說完見你。”

齊望月?

自從徐逸之離京後,溫憐便再也未見過她,不知道她為何今日為何突然拜訪,想起她之前做過的事情,溫憐眉眼不自覺凝重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