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出來見我?”

蒼老沙啞的聲音在屋外響起,溫憐身體微愣,瞬間推門走出。

老夫人站在幾個侍衛面前,冷聲斥責。

在看到跟在她身後的人時,溫憐眸色微怔,魏小姐怎麼也在這裡。

方才還同幾個侍衛爭執的老夫人,一見到她,便拄著柺杖步履蹣跚地向她走來。

老夫人上了年紀,硬要過去,幾個侍衛恐傷到她,也不敢多加阻攔,只能任由她向院中走去。

“夫人……”

溫憐方要開口,老夫人卻打斷她的話,“溫小姐,早在幾年前,你便與津兒和離,為何如今他一回來,你卻糾纏不放,再次找上門。”

她開口就是指責,不給溫憐辯解的機會,只用那雙渾濁的眸子盯著她,好似她是什麼十惡不赦的罪人。

溫憐微微蹙眉,剛要開口解釋,卻見她用柺杖連連拄地,直把石磚撞得悶悶響動,催她快些離開,不讓就要命人趕她走。

溫憐聞言,連忙嚥下嘴邊的話,微微俯身行禮,和她告辭。

她正想著離開卻沒有摺子,如今老夫人上門,反倒幫了她。

溫憐向院外走去,幾個侍衛瞬間攔在她身前,遲疑道,“夫人……”

“什麼夫人!讓她離開。”老夫人在身後呵斥道,“連我的話也不聽,你們難不成想氣死我?”

老夫人語氣急促,臉色蒼白,好似被氣到一樣,幾個侍衛互相對視一眼,只能讓出路。

終於等到機會,溫憐怕誤了時機,連忙向府外走去,她方走出宅院,卻見徐逸之站在府外,手中搖著紙扇。

溫憐身體微怔,心中思念甚重,幾日來委屈也溢上心頭,連忙向他跑了過去,撲進他懷中,“表哥……”

早在她跑過來時,徐逸之便張開雙臂,將她攬在懷中,撫著她的後背,俯身低聲道,“別怕,表哥帶你回府。”

溫憐埋首在他懷裡,悶悶地嗯了一聲。

知道她受了委屈,徐逸之俯身,安撫地輕吻她的頭發,扶她上了馬車。

臨走前,徐逸之看了眼府內,卻見魏鶯站在門前,遠遠望著她們,四目對視,徐逸之略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臨風樓文人聚集,兩人之前在東宮也經常碰到,這人與其說是準太子妃,不如說是同他一樣,投靠太子的一把刀。

不為己身,只為權勢。

不過他先退了出去,這人仍同其他大臣一起,留在東宮。

等回到溫府時,溫憐方下馬車,遠遠望去,卻見霄兒站在府外,來回走動似乎在等什麼。

四目對視,溫霄珩忙不疊跑了過來,撲進她懷裡,語氣很委屈地喊了一聲“阿孃”。

昨日紫蘇告訴他,母親同她的夫君回去,可能不會回來了,溫霄珩聽到後,一整夜無法安眠,只能跑去找父親,問他母親何時能回來。

徐逸之面色陰沉,見他進來卻露出笑容,撫著他的肩膀,溫聲告訴他明日就能見到母親。

父親素來說話算話,從未違約,溫霄珩不疑有他,終於放下心回去睡覺,今日早早起床守在府外,果然父親沒騙他,母親很快回來了。

溫霄珩趴在溫憐懷裡,緊緊攥著她的衣服,眸中的不安幾乎快要溢位來,看得溫憐格外心疼,安撫地拍著他的後背,內心怪罪宋子津太過魯莽,嚇到了霄兒。

徐逸之送兩人回了院子,又去書房見了溫昀,告訴他阿憐已經回府,溫昀知曉後,忙調來護衛,讓他們近些日子仔細看守宅邸,若見了宋子津,不必稟告,直接攔在府外。

早年宋老將軍還未參加武舉時,只是個方至京中的寒門子弟,人厚重老實,被人騙了錢財,窮得吃不起飯跑來溫府當護衛,溫昀得知他此番進京是為了參加武舉後,便命他同府中門客住在一起,接濟他數月,算得上知遇之恩。

可宋家這豎子卻恩將仇報,分明宋老將軍是個為人忠厚老實的,兩位公子也是溫和有禮,怎麼偏偏這位三公子是個不做人的。

從書房離開後,徐逸之本想回自己的院落,路過溫憐的院子時,見裡面燭火還亮著,只躊躇片刻,便走了進去。

不疾不徐的叩門聲在門外響起,溫憐方沐浴,身上只穿了一件裡衣,見門上透進來的黑影些許熟悉,輕聲試探,“表哥?”

“是我。”清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溫憐聞言,撿起一件外衣穿在身上,才上前開門,方要問他為何深夜前來,就被勾住腰直接推進屋中,未等她反應,徐逸之反手關上門,沒有徵兆地吻了上來。

方穿上的外衣,直接被他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