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你做什麼,太醫剛診出的喜脈。”

二嫂嫂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你以後也是有身孕的人了,可要照顧好自己。”

溫憐看向一旁的禦醫,想要尋求一個結果,卻見禦醫恭敬行禮,“夫人已懷孕數月有餘。”

他又說了一些修養的話,可溫憐一句都聽不清了。

為何偏偏是現在。

她撫著自己的腹部,環視房內,皇後竟也站在一旁,擔憂地看她,見她看過來,皇後走上前,撫上她的眉眼,“有了身孕,以後就不是小姑娘了,待你回離開,本宮命幾個嬤嬤隨你回府,也好照顧你。”

溫憐微微點頭,臉色些許蒼白。

皇後見狀,輕輕嘆了口氣,看向人群後方,溫憐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卻見齊望陵站在那裡,眼神晦澀莫深地注視她。

溫憐眸光微怔,想要說什麼,可話到嘴邊,卻又無話可說。齊望陵複又看了她一眼,才轉身離開,沒有留在房中。

皇後最瞭解自家兒子的心思,見狀幾不可察嘆了口氣,命在場幾人隨她離開,說先留溫憐在宮中靜養幾日。

待所有人都走了,溫憐闔上眼皮,沒過多久,房內響起沉悶的腳步聲,越靠越近,垂下的手腕被牽起,溫憐抬眸,不出意料地對上一雙灰眸。

齊望陵坐在床邊,緊攥她的手腕,見她清醒,才低聲問詢,“要生下他嗎?”

溫憐抿著唇,沉默半晌,才點點頭。

“他已經休了你。”齊望陵好似不甘心道。

溫憐闔上眸子,不知為何,不願面對齊望陵受傷的目光,“和他無關。”

她身子素來不好,很難生養,而且她期盼這個孩子的到來,一直所求不得,溫憐不想失去這個孩子。

齊望陵坐在床邊,垂眸注視她良久。

溫熱的唇貼上她的眉心,溫憐猝然抬眸,卻見齊望陵不知何時俯下身,將她攬進懷中,吻著她的頭頂輕聲道,“好。”

語氣釋懷,好似做了什麼決定。

未等溫憐追問,就聽他說,“憐兒的孩子,便是孤的子嗣。”

溫憐瞳孔驟然一縮,不可置信看他,卻見齊望陵淺淺一笑,眼底滿是溫柔的笑意,“憐兒喜歡皇子還是皇女。”

溫憐疑心他可能病了。

“隨緣罷了。”她說。

齊望陵若有所思點頭,小心地探進被中,輕輕貼上她的腹部,語氣很輕地說,“這是我們的孩子。”

溫憐糾正他,和他無關,可齊望陵渾不在意,眸色認真地彷彿這個孩子真得和他是血親一般。

溫憐拗不過他,索性不再糾正。

她在皇後宮中修養數日,這期間,齊望陵時常來探望她,潛心記下太醫的叮囑,連溫憐自己都沒耐心全聽下去,這人卻一字不落都記了下來。

四下無人時,總會抱著她,好似失去很久的珍寶終於失而複得。

溫憐幾次推他,這人依舊抱著她不放,溫憐嘆了口氣,任由他親近。

每每溫憐問起何時回府,齊望陵只說再等些時日,還是皇後看不下去,怕皇帝怪罪,命人送溫憐回府。

臨走前,齊望陵命幾個太醫隨她回府,溫憐看著站在人群間的柳太醫,“這人暫且不用隨我回府。”

齊望陵抬眸看了過去,柳太醫見狀,瞬間跪在地上。

他撫著溫憐的手,見溫憐眉頭微蹙,瞬間明白什麼,齊望陵笑著說好,命人將柳太醫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