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 原是自家小妹,些許認生……

對上他滿是怒氣的眸子, 溫憐面上露出一絲驚嚇,卻沒有無措。

自他寫了休書那日起,溫憐已經不再把宋子津當做夫君,如今見他來, 溫憐也沒有向他訴苦的念頭。

直到宋子津要抽出腰間的長劍, 溫憐才下意識環抱住他的腰,攔在他面前, “你做什麼?”

“你質問我?”宋子津眉眼滿是戾氣, 死死盯著溫憐, “夫人方才做了何事, 難道自己不清楚?”

溫憐只握著他的劍柄,急聲道, “你既已寫了休書, 我做了什麼,你又何必在意?”

此話一出, 宋子津的眉眼霎時變得極為冷厲,反倒是站在一旁的齊望陵,好似早就知道一般, 無聲看著兩人。

見溫憐一直阻攔自己, 宋子津壓下心頭的鬱氣,轉身離開,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溫憐才鬆了口氣, 卻見魏鶯站在宮門外, 冷眼望著她。

四目對視,魏鶯先收回視線,向宋子津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雪簌簌落下, 溫憐抬眸,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齊望陵,沒有多說,轉身向殿外走去。

齊望陵沒有阻攔她,只是笑著看她離開宮門,面色並不急切,好似知道她還會再回來。

從宮裡回來後,溫憐以為宋子津和之前一樣,今夜不會回府,到了午夜,溫憐卻感覺什麼冰冷的東西貼上她的身體,刺激得她身體微顫,疑心自己被鬼壓床了。

可等天亮時,身旁空蕩蕩的,沒有半個人影。

徐逸之不知道如何得知她和宋子津準備和離的事情,特意書信一封,邀溫憐去臨風樓品茶賞雪。溫憐接連幾日縫制護甲,身體痠疼,想要出門散心走動,便答應下來。

雖是寒冬,臨風樓卻人潮湧動,聚集一眾文人雅士。

“徐公子,這位是?”

溫憐坐在窗邊,正看向江上的風雪時,身旁傳來一聲問詢,她循聲看去,卻見幾個書生打扮的人笑著走了過來,和徐逸之簡單行禮後,看向自己。

忽然一陣寒風吹過,溫憐身體不自覺瑟縮,一旁正在品茶的徐逸之瞥了她一眼,抬手扣下窗戶,沁骨的寒風霎時被阻攔在窗外。

幾人無聲打量著溫憐,眸色清明,並無冒犯之意。可依舊令溫憐感到幾分不適,她微微蹙眉,垂眸看著杯中茶水。

看出她的不自在,徐逸之淡笑道,“原是自家小妹,有些認生。”

“過去竟不知,徐公子還有個妹妹,方才遠遠瞧見,還以為是你的夫人。”一人笑著打趣。

徐逸之笑了笑,卻沒有多說,反倒是溫憐聞言,面色微紅。

幾人同徐逸之寒暄幾句後,便向樓下走去。

“他們未曾見過表妹,若有唐突之處,還請表妹見諒。”

見徐逸之眼神真摯,溫憐微微搖頭,“無事。”

他們坐在靠窗的位置,只有一個雕花的紅木屏風擋在兩人面前,只虛虛掩蓋,隔絕過往的客人。

兩人低頭品茶,卻沒有過多交談。

那幾人走後沒多久,一個少女不知何時走了過來,站在兩人身旁,嗓音清麗,脆生生道,“請問是徐公子嗎?”

徐逸之聞言,語氣算不上熱切,“正是在下。”

“我家小姐早就聽聞公子的事跡,遂想要與公子結識。若公子不介懷的話,便收下這香囊,之後可時常來往。”

正紅色的布料上,用金絲繡著一隻鳳凰。

溫憐順著丫鬟的視線看去,卻見一個容貌俊俏的女子站在閣樓上,遠遠望著徐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