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津不曾防備,身體順著她的力道跌倒,他伸出手臂撐在她身側,才沒有壓到她身上。

“你……”

宋子津冷下面色,盯著她低聲道,“你在他面前,也這般無理取鬧?”

他加重了語氣,明顯帶著斥責的意味,溫憐明顯感知到他語氣的變化,眼眶瞬間酸澀難耐。

她緊抿著唇,努力壓制心上的悸動,待心緒平定後,才闡述,“是夫君給出的承諾。”許下承諾就要應諾,反複無常最是傷人。

見她紅了眼眶,宋子津垂眸注視片刻,未等到預期中的淚水,他彎起手指,用指骨碰了一下溫憐的眼尾,若有所思道,“怎麼不哭了?”

“……”

一口鬱氣瞬間堵在心口,溫憐咬牙怒視他,秀氣的眉眼陡然生出幾分怒氣。

她自以為狠厲,可宋子津同她對視片刻後,竟加重手上的力氣,用力摩挲溫憐的眼尾,直到一雙水眸如往常一般沁滿淚水,他才收回手。

宋子津負手而立,背對著溫憐淡聲道,“夫人能否見到溫大人,全看夫人是否聽話,若再隨意離開府中同男人私會,以後都別想再見到溫大人。”

聽出他話裡的警告和威脅,溫憐緊攥袖子,想反駁他自己未曾同男人私會,可想到那日太子的所作所為,她卻不知如何反駁。

那人三番兩次越矩,她竟未多加防備,直接被他騙了過去,現在想來,溫憐也恨自己過於輕信。

宋子津說完,便準備離開,見他要走,溫憐連忙追了過去,扯住他的袖子,“夫君先不要走。”

宋子津停下腳步,垂眸審視她。

“魏府今日送了請柬,邀妾身參加魏小少爺的百日宴,”溫憐斟酌著話,猶豫片刻,才小聲道,“妾身想同夫君一起前去。”

宋子津停下腳步,垂眸審視她良久,才低聲道,“不準。”

溫憐下意識反問,“為何?”

如今魏鶯是皇帝欽定的太子妃,屆時太子也會出席。宋子津眼神平靜,淡聲道,“夫人身體虛弱,還是在府中修養為好。”

溫憐本來沒有那麼想去,現在宋子津不讓她陪同,她反倒生了逆反的心理,蹙著眉,仰頭看他,一字一句道,“我不要修養,妾身想陪夫君。”

“是真想陪我,還是藏著別的心思,夫人自己心中清楚。”

宋子津拽回自己的手,不給溫憐反駁的機會,“此事已定,夫人死了這條心罷。”

“夫君……”

等宋子津的身影消失在視野,溫憐緊攥衣服,想要做些什麼發洩心中的鬱氣,可她環顧四周,也沒想好要做什麼,最後只能坐下來,獨自一人生悶氣。

一直站在暗處的芸兒見狀,慢步走上前,端起茶壺為溫憐倒了一杯茶,遞到她面前,輕聲道,“請帖只寫了夫人一人的名字,夫人以溫家小姐名義受邀前去,也合情合理。”

溫憐雙眸微怔,接過茶杯,卻未飲用。

芸兒不動聲色瞥了她一眼,見她聽了進去,未再多言,退了下去。

魏府。

今日英國公為小公子舉辦百日宴,京城的權貴全都上門慶賀。英國公站隊保皇派,兩朝老臣,本就受皇帝重用,如今皇帝又定其長女為太子妃,魏府一時風光無限。眾人為了拉攏攀附英國公,紛紛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