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眾打架,還是因為一個未出嫁的小姐。

聽芸兒講完後,溫憐當時差點氣暈過去,晚上實在無法忍受,才去祠堂找宋子津,告訴他,自己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盡管失憶,但在溫憐的設想中,她婚後會成為一個溫柔體貼的賢妻良母,可自從嫁進宋府後,她每次卻像個怨婦一樣,擔驚受怕不說,還要時刻擔心丈夫會移情別戀拋棄自己。

眼下丈夫的心上人堂而皇之找上門,她卻只能耐心應對,生怕失了體面。

溫憐緊抿著唇,過了良久後,才告訴趙公子,待他們離開後,會命小廝送幾株名貴的藥材到府上。

話音剛落,沒等對方回答,堂外傳來制止聲,“不準送。”

溫憐身體微愣,尋聲看去,卻見宋子津大步走了進來,她下意識上前,想要扯住對方的手,可宋子津只輕飄飄看了她一眼,再未賞給她半個眼神。

宋子津走至魏鶯身前,垂眸笑著注視她,眼底是溫憐不曾見過的溫柔。

對方看她時,眼中總是帶著不耐煩和不加掩飾的厭惡,何曾這般溫柔看過她。

心髒彷彿被針紮了一樣,密密麻麻地疼。

魏鶯坐在自己的位置,並未起身,她瞥了溫憐一眼,見她面色難堪,竟忽然覺得宋子津順眼些許,勾唇笑道,“不讓你的夫人賠禮,那你想賠什麼?”

宋子津聞言,看向溫憐,命她離開。

見兩人一副情投意合的模樣,溫憐未加多想,脫口而出,“妾身不走。”

話音剛落,在場幾人都用不耐煩的目光看向她,彷彿她是什麼趕不走的麻煩一樣。

特別是魏鶯,坐在一旁,用看好戲的目光上下打量她,嗤笑道,“宋夫人,我同你家相公有要事相商,不方便你聽。”

溫憐微微蹙眉,看向站在一旁的宋子津,“夫君……妾身想陪在夫君身邊,陪你……”

沒等她說完,宋子津出言打斷她,“溫憐,你聽不懂人話嗎?”

他垂眸注視溫憐,眼底沒有一絲情緒。

溫憐心尖微顫,白皙的面色瞬間煞白。

即使父親被扣押牢中,可自她醒來後,何曾有人對她說過重話。

她皺著鼻子,淚水瞬間在眼眶打轉,怕當著幾人的面直接哭出來,溫憐連忙低頭,強忍著淚水,匆匆行禮離開。

她腳步慌亂,幾乎是落荒而逃,方一到院中,就反手關上門,趴在床上哭泣不止。

宋子津方才的話,就像根刺,死死紮進溫憐的心理,疼得她幾乎喘不過來氣。

她自認為行事妥當,合乎規矩,可對方卻以她為恥,命她離開,還當著外人的面給她難堪。

心中蘊著鬱氣,只要閉上眼睛,那句話就在眼前浮現,嚇得溫憐霎時抬眸,一句說起來不痛不癢的話,眼下卻在她的耳邊重複響起,久久揮之不去。

溫憐緊抓心口,急喘著氣,整個人如墜冰窟,渾身顫抖不停。

溫憐蜷縮身體,想找個人安慰自己,或者訴訴苦,可在偌大的將軍,她連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

她唯一能信任依靠的相公,此時卻陪在其他女人身邊。溫憐哭著哭著,就沒了力氣,渾身難受,提不起半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