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憐握著酒杯,看向坐在遠處的太子,她方一看過去,對方的眼中便露出笑意。

他明明對自己示好,可溫憐莫名地怕他,向宋子津微微靠近,對方的笑容霎時僵硬在眼中。

“殿下,酒香入喉,回味綿長,此茶雖好,可清湯寡淡,臣女並不喜歡。”

溫憐說完,捧著酒杯,將裡面的酒水一飲而盡。

酒水辛辣,在口腔裡滾了一圈,燙得喉嚨生痛。

果真如太子所言,醇厚濃烈。

眼尾瞬間沁出淚,溫憐看向坐在身旁的男人,皺著一張小臉,委屈巴巴道,“好辣。”

“一杯而已。”

宋子津說完,端起酒壺,倒滿空杯。

溫憐捧著酒杯,卻是不想再飲用了,放下酒杯,抓著宋子津的袖子,語氣很輕道,“想回府。”

宋子津單手託臉,用沒什麼情緒的目光打量她,握著她的手,將她的整個手包裹在自己手心中,語氣沒什麼起伏地問,“才剛到就要走?”

溫憐不好意思地嗯了一聲。

見她眸色認真,宋子津兀得笑了一下,幫她整理垂在鬢間的發絲,“待陛下離開後,夫人才能走。”

“我走了,那夫君呢?”溫憐反握住他的手腕,面色不解。

“自然留在宮中。”他說。

溫憐緊抿著唇,猶豫良久,才說,“那我也留在宮中,陪在夫君左右,同你一起離開。”

“怎麼嫁人了還一副稚氣未脫的模樣?”

宋子津抽回自己的手,放置膝上,溫憐被甩開手也不生氣,尋了過去,再次握住他的手臂。

整個人極為依賴地貼著他,垂著眉眼,面色委屈。

兩人親密無間的樣子,如同其他新婚夫妻一樣,如膠似漆,彷彿再也容不下旁人。

方才主動同她講話的太子殿下,完全被她忘在一邊,她只百無聊賴地同身旁的男人講話,也不管對方是否回答她。

宴會進行到半場,坐在高臺之上的皇帝,忽然開口,“溫家長小姐在何處?”

溫憐正昏昏欲睡,見皇帝喊自己,她連忙站起身,低頭輕聲道,“臣婦參加陛下,陛下萬福。”

過去因為太後的緣故,溫憐時常進宮,每每見到皇帝王爺,都自稱臣女,大家也都把她當成小姑娘看待,如今她忽然自稱臣婦,眾人紛紛怔愣片刻,才恍然想起,溫家長小姐如今已經嫁人了。

皇帝問了她幾句話,溫憐一一作答。

忽然想到什麼,他看向坐在溫憐身側的宋子津,問她兩人如今相處地如何。

溫憐沒想到陛下會當著眾人的面問她的閨房私事,雖不解,但溫聲回稟,說兩人相敬如賓,夫君待她極為要好。

皇帝聞言,瞥了一眼坐在臺下的太子,不緊不慢道,“宋小將軍英勇過人,實乃軍中良將,溫小姐溫柔賢淑,也乃京中小姐典範,你們夫妻二人珠聯璧合,定要相敬如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