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喊自己閨名,溫憐面露不解,自己應該記得他嗎?

想到二姨娘曾告訴自己,她的一位賢侄不久後會來府中借住,準備參加下一次科舉,溫憐猜測道,“是徐家來的表哥嗎?”

男人沒有回答,半闔眸子,眼底笑意不再,他端起茶杯,將杯中茶一飲而盡,隨即起身。

他慢步走至溫憐身前,方要同她告別,餘光卻掠過她脖頸上的青色吻痕,他眯起眼睛,驟然抬手,掀開她的衣領,眼底泛著寒氣,“他碰你了?”

“公子……”

溫憐驚呼一聲,用力扯回自己的衣領,可男人極其用力,緊緊抓著她的衣領,見她掙紮不停,男人眸色微暗,伸出拇指,按壓在她脖頸的吻痕上,用力摩挲。

他用心呵護多年的花苞,只是一著不慎,竟讓別人提前摘取了。

男人眼中戾氣橫生,溫憐怕極了,眨著一雙淚眸,眼神祈求,“公子……快放手……”

她本就不是什麼性情堅強的人,從小被母親盡心呵護,不曾受過半分委屈,在她的母親死後,這人又被太後選為太子妃,之後一直跟在他身旁長大,受了委屈就要哭,被人訓斥就整夜不睡,極其嬌氣。

如今嫁給他人做妻子,竟也沒有改掉脾氣,仍是這副脆弱不堪需要人保護的模樣。

他聽過宋家三公子的名聲,行事肆無忌憚,時常去花樓喝酒解悶,去年隨軍回京,在慶功宴上對國公嫡女一見鐘情,為了求娶那人,用盡了手段,甚至揚言非那人不娶。

他本以為,這人對國公嫡女一往情深,不會對溫憐動心思,沒想到只是幾日,竟就讓這人得了手。

齊望陵眼中溢著透骨的寒意,溫憐坐在他身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緊攥衣領,懇求道,“公子,求您了……”

見她滿眼恐懼,齊望陵垂眸,無聲打量她良久,才收回自己的手,沒有多言,拂袖離去。

他怕再同她相處一段時間,心中會生出掠奪之意。

溫憐捂著衣領,埋首在圍欄旁,默默流淚良久,才強打起精神,回到自己院中。

從宰相府回去時,正值黃昏。

路過城東最大的花樓雲卿閣時,馬車陡然停下,隨行侍女告訴她,正巧碰上花魁投擲繡球,一群人正聚在臺下,搶奪繡球。

溫憐略微頷首,安靜等待。

本來吵鬧的人群,忽然傳來一聲驚呼,緊接著人群亂成一團。

就在溫憐以為快結束時,馬車外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銅鑼聲,老鴇笑著喊道,“恭喜宋小少爺喜奪繡球,獲得同林娘子春宵一刻的機會。”

溫憐聞言,眸光微怔,她忙不疊掀開車帷,向人群中心望去,卻見自己的新婚丈夫,在眾人的簇擁下,懷抱繡球向雲卿閣內走去。

溫憐沒有細想,下了馬車,想要尋他。

隨身侍女喊了一聲小姐,帶著護衛連忙跟在她身後,勸阻她不要過去。

溫憐沒有理會她,扯著裙擺,執意走進雲卿閣。

見她面色慌亂,出門迎接的老鴇立刻意識到她是來尋人的,上前攔住她,笑問她是哪家的娘子。

溫憐想躲開她,可這人一直徘徊在她周圍,有意阻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