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促地想要呼吸,但灼熱的空氣尚未進入肺腑,便又失力地撥出。

他的動作莽撞兇狠,與從前的耐心大相徑庭,阿瑤有些不安地掙紮,換來的是頭被迫仰得更高。

雕刻後起伏不平的欄杆硌著身體與瀕臨的窒息讓她失神,眼眶盈滿淚水,在某一刻決堤。

時間的流逝變得模糊不清,覆蓋在眼上的手離開了,取而代之的是肩上的重量,他的手掌下,是殘留痕跡的牙印。

每個貴族都有他獨特的印章,用來標記屬於他的奴隸。她在反抗的雍國質子肩膀上留下了一枚牙印,多年後他用同樣的方式對待她。

這是他的報複。

或許他們應該一起死在河流中,這樣他就能永遠陪著她。

她不喜歡失控的感覺,駕車的車夫如果不緊緊握住韁繩,失控的駿馬會牽引馬車奔向懸崖。

阿瑤沒有再看他的眼睛,只是盯著頭頂紗帳上的圖案,她松開攥緊他袖口的手指,往下移動,頭頂的帷帳因為淚水而模糊不清。唇上掠奪的動作停頓,她感受到變化,驚詫下手指脫力松開。

這令雍殊恢複了些許神智,他的手指憐惜地觸碰紅腫不堪的唇,動作輕柔地吻了吻她的唇角,帶著安撫與其他意圖:“繼續。”

阿瑤別開眼,她不是第一次感受到這物,她雖然不曾見過,但是有時候從布料摩擦的窸窣聲中,她大概能猜到一些動作。

最初不知輕重的幾下後,她逐漸從他的呼吸聲中聽出些規律。灼熱潮濕的呼吸噴灑在脖頸上,說不出是否比掌心的溫度更高。

他長得確實好看,她不喜歡過於濃豔的長相,她喜歡冬日的白雪皚皚,青翠挺拔的竹,還有雋永不息的溪流,只是當濃墨重彩的一筆劃過時,她發現別有一番感觸。

“你喜歡這樣嗎?”阿瑤輕聲問道。

她腦海中浮現他冷漠疏離的臉,與其他人對她的殷勤不同,在人來人往處他見到她時,只有像看陌生人一般的目光。

他明明不喜歡她,即使他會耐心安慰她,也只是因為她強迫下的妥協。

“為何會不喜?”他現下卻被慾望充斥,渴求地親吻她的臉頰、她的眼睛,彷彿她是最親密的枕邊人。

或許誰都可以,即使是她。

所以即使他離開洛邑時毫不留戀,即使他厭惡得想要殺死她,可因為她是王姬,所以他允許他與王姬青梅竹馬的謠言存在,從而為自己造勢,他需要一位王姬,誰都可以。

他的生活極為單調,這使得他的身上沒有明顯的味道,從前她很喜歡這一點,這不會令她産生領地被入侵的威脅。

阿瑤怔愣地看著手心,此時她聞到了難以言喻的氣味,將她纏繞得密不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