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 56 章 陷阱(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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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到了被愚弄的憤怒。
雍殊為她的話感到莫名:“沒有,是你不安分。”
“雍尚為人正直,此時想必在思索如何勸說我放你離開。他迷失在你營造的假象中,以為外表美麗的女子擁有柔軟的心髒。但他知道你的謊言嗎?”
雍殊輕笑一聲,這下阿瑤看出了他的笑容真心實意,因為他的眼中帶著明顯的笑意,“我拆散你和情郎?酒醉後打你?”
為了得到雍尚的同情,阿瑤誇大了一些事情,她一時語塞,為自己辯解的話頓時卡在喉間。
“阿瑤,你與祁碩約定逃離那日,我曾到城外尋找你。”
雍殊的目光落在她臉上,許是燈火溫潤,她在他眼中看出了些溫柔,但很快凐滅在無邊的黑暗中。
他回憶當時的情緒,那時候,他自暴自棄地覺得薇姬走了便走了,原本他們之間從五年前便該結束,此後她是死是活,都與他沒有關系。
“可是你回來了。”
孤零零坐在他的門口,好像是專門在等他歸家。
阿瑤都快忘記這回事了,隨著雍殊的提起,她漸漸覺得理虧,雖然一開始雍殊對她帶著不明的仇恨,又將她帶離王姬府,但他也提醒過她不要輕信祁碩的諾言,為她提供了些庇護。
雍殊垂眸盯著手背上的傷痕,問她:“我虧待你了嗎?令你在外汙我名聲。”
她在雍殊身邊雖說也是婢女,但是不用做從前那些體力活,在吃食用度上也與他相同……
“我……”阿瑤心虛地看了他一眼,見他似乎落寞地盯著手上的傷痕,到現在都沒人給他包紮一下。
她視線左右飄動,在觸碰到裡邊的床榻上,淩亂的思緒猛地停住,白日裡他還給她下了最後期限,拿匕首威脅她認清身份。此時示弱是為了什麼目的?
今夜她進入主帳,若有似無的霧氣從浴桶處彌漫,四散的炭盆很快溫暖她的四肢,她能聞到雍殊伸手的皂角味道,他的衣著裝束不似白日嚴謹,帶著私下獨處時的散漫。
太過安逸的環境,容易迷惑獵物的心神。
“你雖然沒有拆散我和祁碩,也沒有鞭打我,但是你曾想要殺我,酒醉後也……”她含糊過去,指控道,“威脅我當你的……”
她想不到合適的詞描述,更多的她也說不出口,阿瑤眉頭緊鎖,聲音發悶:“我不願如此,為自己尋找出路難道有錯嗎?”
“先坐下罷。”
阿瑤的眉毛皺得更緊,她實在看不穿雍殊的反複,她偶爾心神懈怠相信他,偶爾生出逃離之心,都要歸結於他這反反複複的態度。
就如同此時,她對雍尚的那一番話,若是被有心人利用,能夠給他造成不小的麻煩,但他卻能如閑聊般,甚至在她隱隱失控時用帶著安撫的語氣讓她坐下。
她屈腿坐在雍殊身邊,身上原本若隱若現的酒味更加明顯了,雍殊眸色暗了些,他抬起手,身旁的女子便警惕地盯著他的動作。
雍殊將手伸到她面前,他用的仍是受傷的那隻手,讓阿瑤無法忽視上邊惡化的傷口。見阿瑤不明所以,他輕聲道:“你觸碰一下。”
阿瑤猶疑地碰了他的手指,隨即驚訝地看著他,而後試探地握住了他的拇指:“竟然如此冰冷,這些點燃的木炭對你沒有半分效用嗎?”
雖然此前知道雍殊生病時體溫低於常人,但是在她感到熱氣騰騰的室內,他的手卻依舊如置於冰窖般寒冷。
“你見過我發病時的模樣,我受此病折磨已經十二年,發作時生不如死。”他緩緩落下聲音。
如他所說,無法驅散的寒冷深入骨髓伴隨他已經十二年,阿瑤難以想象他如何捱過一個個冬天。
她在門外等待雍殊時領略過寒冷的威力,如果讓她待在外邊一夜,被發現時恐怕是一具凍僵的屍體了。
“這與我又有什麼關系!”差點又被雍殊繞進去,阿瑤穩了穩心神,質問道。
雍殊出神地看著他們交握的手指,他的視線垂下,因此阿瑤沒有看到與體溫同樣帶著嚴寒的視線,他的聲音依舊平緩,有著安撫人心的錯覺:“你能幫助我治療。”
阿瑤想起他發病時喜歡抱著她,那時她偷偷試過他的體溫,的確有在恢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