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誰在狗叫? 蕭員外的錢用之不竭,太壯……(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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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頎秀,眼含威嚴,蓄了胡須的臉龐略顯文氣,是個一等一的英俊長相。
他好似閑庭信步,就這麼悠哉地出現在了月圓的眼前,叫她疑心自己看錯了之後,又不自覺紅了眼睛。
是月圓的父親,金陵十地巡撫江盛藻。
月圓的腳停滯在當場,蕭固不明所以,卻也不把江盛藻放在眼裡,抬起手指向他。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蕭固注意到身邊的女兒家落了自己半步,回頭一看,圓姑娘的臉上爬滿了驚恐,可眼睛卻是血紅的。
“不知廉恥。”這四個字從江盛藻的嘴巴裡緩緩吐出,其中蘊含的鄙夷,叫聽者為之一寒,他緊緊盯著月圓,又繼續出聲,“和你母親,一脈相傳。”
月圓聞聲,如遭雷劈,渾身為之顫抖不止。
自打三年前一別,月圓再沒有見過父親。
最後一次見面,是母親入殮的時候,她扒在棺材上哭的死去活來,幾個嬸娘來勸,也勸不動她,江盛藻來了,冷冷地丟下一句:“想死攔不住。讓她進去。”
於是月圓躺進了棺材裡,蓋棺的那一刻,她從縫隙中瞥見父親的神情,那是她一輩子都忘不掉的神情:厭惡、不耐、鄙夷。
就如同眼下。
在那之後,不管是莊子上的管事來刁難,還是江盛藻繼室郗夫人屢屢派人來搜刮、為難,月圓再沒見過父親。
回想起母親還在世時,她在父親膝下承歡的日子,恍如隔世。
好像從前父親對她的種種疼愛,都像幻夢一場。
她沒有說話,江盛藻也沒有再說話,倒是蕭固看明白了兩人之間的關系,心生怒意,冷冷出聲。
“撫臺大人這般說話,可不體面。”
蕭固明白,今日探監放人的動作太大,身為十地巡撫的江盛藻不可能不知道,他能在此刻找上門來,不奇怪。
江盛藻將視線轉到蕭固的身上,見他面白無須,樣貌平凡,倒猜出了他的身份,只是此刻地處金陵,一個從宮中退下來的宦官,不足為慮。
“深更半夜,同未出閣的女子湖邊漫步,難道就體面了?”
蕭固聞言,呵呵一笑,“撫臺大人要管嗎?”
多大的來頭,敢跟他叫板?一口一個撫臺大人,眼神、表情、神態卻沒有一絲謙卑,這閹人當年究竟是怎麼在宮裡當差的?
轉念一想,所以此人才會在前幾年被驅逐出宮,聽說還帶了一身的傷,命恐也不久矣。
他從前在宮中,服侍的是誰?哪裡養出來的一身棍氣?
江盛藻沉吟之後,看向了月圓。
“管。”他道,眼神裡帶有警示與威嚇,“月圓,過來。”
月圓沒有動,牙齒卻在暗暗打顫,也許是激動、也許是仇恨致使她無法自抑。
“女兒被欺負的時候,大人管了嗎?叫土匪打劫,險些命喪城門下的時候,大人管了嗎?”蕭固依舊笑著,一樣一樣地點出來,“她無依無靠、挨餓受冷的時候,大人管了嗎?”
江盛藻何嘗不知這些,卻不以為意,將視線轉向蕭固,“你是什麼人?敢這般同本官說話?”他冷笑,“仗了誰的勢,說出來教本官也領教領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