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兵”一說不過是他為了推動自己更快達成目的的手段,畢竟只有金銀財寶不足以讓玥王加快刺殺奉帝的五個兒子並出兵大奉的腳步。

他給自己的報仇時間是五年之內完成,他算過了,五年足以讓玥國的兵力更上一層樓,也足以制定刺殺計劃取得五位皇子的性命和五色翎。

玥王永遠不會知道烏耳殺五位皇子為的是替自己的妻兒複仇,也永遠不會知道他得到五色翎為的是複活自己的妻兒。

玥國王臣百姓的信仰是烏耳,而烏耳的信仰已經死在了二十年前的那場大戰之中。

既然信仰被廢,那他就將信仰重新找回來。

哪怕是欺君叛國,哪怕是毀天滅地,哪怕是倒行逆施,都在所不辭。

只是烏耳沒料到的是,他的五年計劃硬是拖到了如今。整整七年過去了,還剩最後一件五色翎沒能取得。

他等不下去了,再也等不下去了。

從大奉三皇子中毒那日起,他就在等今日,整整等了七年之久。

而此時坐在寶座之上的玥王顯然也等不及了:“國師,事情進展如何?”

“回王上,三日之內,必取得所有五色翎。”烏耳信誓旦旦地說道,“待白王喪禮那日,便是大奉滅朝之時。”

玥王聽得開懷大笑:“好,很好,國師做得很好。待到成就大業之時,你我將共享這大好河山。”

搖山。

“師父,師父,不好了,不好了!”有門中弟子急急奔入薛離的畫室,險些撞倒一旁的花瓶。

“何事如此驚慌?”薛離手中狼毫絲毫不受其影響,依舊穩穩地落筆,眼瞧著一幅壯麗秀美的山河圖就要完成。

“大……大……”弟子大喘著氣,一句話都說不全。

“大什麼大?”薛離不慌不忙地落下最後一筆,才輕撫著花白的鬍子,說道,“且先喘勻了氣再慢慢說。”

“是……是,師父。”弟子深吸兩口氣,總算將話完整地說了出來,“大師兄帶著人打上山來了。”

“你說什麼?”薛離懷疑自己作畫作猛了,産生了幻聽。

“弟子說大師兄打上山門了。”來報的弟子仍舊喘著粗氣,“眾師兄弟們都被打趴下了。”

“還好意思說?”薛離拿起手中拂塵,輕輕地打在弟子頭上,“在山中學了這麼些年武功,連只會治病救人的大師兄都打不過。出去別說我是你們的師父。”

“師父……”弟子委屈道,“大師兄真的太強了。”

“讓師父去會會你大師兄。”薛離面上平靜無波,心裡其實早就樂開了花。

自從他這大弟子學成下山後,便鮮少回到門中來,搖山常年只有他一人。

他過了幾年清苦寧靜的生活後,到底還是收了些門徒。

如今整整七年過去了,門徒一日比一日多,搖山在大奉民間倒也有了幾分名氣。

薛離大步來到山門,俯視臺階之下的兩道身影。

“你怎的沒說除了你大師兄,還有他人?”看著司徒烈身旁那戴著半臉面具的身影,薛離感覺好生眼熟,卻又一時想不起來是何人。

“弟子被打蒙了,忘了……”弟子一臉無辜地說道。

薛離:“……”

他這搖山的美名怕是要毀了。

司徒烈望著高高臺階之上的那位老者,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