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季修的語調染上了一絲焦急,“我快要憋不住了。”

“憋不住?”阮相宜不明所以。

“我想解手。”藍衣少年退後兩步,與阮相宜拉開距離。

他真的快要憋不住了。

“那殿下還等什麼?”不明就裡的阮相宜如是說道。

“嚴將軍要跟著我一起上!”這他是真上不出來一點!

阮相宜繼續發問:“嚴將軍為何要看著殿下出恭?”

“因為他奉命來保護我。”說到這個,季修已經沒脾氣了。

從嚴將軍得了奉帝的命令開始,他去哪兒,嚴將軍跟到哪兒。

這都是其次,他只是沒想到這嚴將軍這樣軸,說寸步不離就當真寸步不離,無論他說什麼都沒用。

“保護你為何要看著殿下出恭?”阮相宜問完才驚覺自己竟在“出恭”這個問題上糾結了起來。

他糾結這個作甚?

季修終於受不了了:“你再問下去,信不信我不給你發銀子?”

“我這就去打暈嚴將軍。”跟什麼過不去,都沒必要跟銀子過不去。饒是阮相宜不缺銀子,也覺得銀子這東西多多益善。

還不知自己即將被打暈的嚴將軍眼看著三皇子身邊那位看起來就弱不禁風的琴師朝自己走來,心中頓生疑惑。

緊接著,在他看來弱不禁風的琴師真的弱不禁風地倒在了他腳下。

嚴將軍:“……”

季修:“……”

這是玩的哪一齣?

不過在生理的壓迫下,季修已經顧不得那麼許多,趁著嚴將軍錯開眼珠時,快速地溜走了。

阮相宜倒下的一瞬間也對自己十分無語。

他原是打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嚴將軍的穴,可轉念一想,他在宮裡只是個弱不禁風的落魄琴師。

再者,堂堂大奉朝的大將軍就這麼被一個弱不禁風的落魄琴師點了穴,那多沒面子。

後續問題太過難解,他索性就地倒下,徹底落實弱不禁風的形象。

先讓季修解了此次“危機”再說,下次的“危機”下次再議。

將軍就是將軍,不過一息之間,嚴英便反應過來這兩位少年在玩什麼把戲,然而為時已晚。

他一抬頭,視野中早就不見三皇子的身影。

“三皇子要是有個好歹,看你如何向陛下交代!”嚴將軍冷峻地哼了一聲,便拂袖而去。

嚴將軍當然不會真的離開,而是守在了官房門口。

終於解決了三急之一的季修一出來就和嚴英大眼瞪小眼。

季修:“……”

隨之而來的阮相宜:“……”

一直不遠不近跟著季修的秦昭沒忍住憋笑出聲。

秦音則依舊一臉平靜。

重華殿因有了不茍言笑的嚴將軍,反倒熱鬧了許多。

季修因白王和五皇子薨逝而心中悲傷的情緒也在與嚴英的鬥智鬥勇當中被沖淡了不少。

而許久未出現的七公主亦重新黏上了季修,每日從早到晚“三皇兄,三皇兄”地喊著,聽得他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季之遙帶著流螢和銀竹來重華殿發生了一段小小的插曲。

主僕三人剛到殿門口,便被手持佩劍的嚴將軍攔住了:“七公主,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