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看了他一眼,在心裡默默吐槽。

待災民散去後,幾人準備返城之際,季程曦卻毫無預兆地倒在地上,整個人瞬間失去了意識。

“四弟!”季青臨甚至來不及扶住他。

營帳中。

“司徒先生,如何?”季青臨焦急道。

在季程曦昏迷倒地後,邢澤迅速揹著他回了營帳。

司徒烈眉頭緊鎖,半晌都沒有說話。

安靜的氛圍下,甚至清晰可聞呼吸聲。

“司徒先生?”季青臨不是沉不住氣之人,但此時也有些急。

“四皇子這病症……”司徒烈終於開口,“甚是怪異。”

“此話怎講?”季青臨看著雙眼緊閉的季程曦,內心有些煎熬。

在這一刻他自己都分不清是因為怕父皇怪罪才如此擔憂,還是因為真的擔心這個弟弟。

都說皇家無親情,他自小就信奉這個理。

司徒烈卻又不說話了。

他在思考該如何說,最後他只說了一句:“四皇子應當是中毒了。”

且這毒藥並非來自大奉。

至於來自哪裡,他目前還沒有頭緒。

還有一點他沒說,那便是此毒似乎與季修所中的出自同宗,不僅季修,就連阮相宜身上都有類似的中毒跡象。

這些話他從未對第二人說起過,包括奉帝。

他看著季程曦脖子上出現的奇怪印記,心中迷霧重重。

那個印記,好生眼熟。

他好像在季修和阮相宜身上也見到過,不同的是那二人的不在脖子上。

這下他更加確定三人中的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的毒。

是他行醫多年都不曾見過的奇毒。

他隱隱猜到一些什麼,但不確定。倘若在無憑無據的情況下將這些說出來,恐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還要回到大奉皇宮,替雪芙殿的主人查清楚一些往事,是以,他依舊隻字未提。

“中毒?”季青臨上前兩步,握住司徒烈的雙肩,微微用力,“司徒先生可知如何解?”

可惜的是,司徒烈對他搖了搖頭:“在下這次怕是要砸招牌了。”

“這是何意?”一向穩重的秦音突然開口,“四皇子……沒救了嗎?”

秦昭嫌少見兄長這般失控,不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卻是什麼也沒說。

四皇子的兩位親哥哥都沒發話呢,哪裡有他們兄弟倆說話的份兒?

於是,他不動聲色地扯了扯秦音的袖口,示意他別再說了。

秦音也的確不再言語,因為司徒烈道出了一個好訊息:“各位可以放心,保住四皇子的命還是沒有問題的。至於徹底地解毒,恐怕需要些時日。”

“那便勞煩司徒先生了。”季青臨松開他的肩,轉而拍了拍,“需要什麼隨時跟本王說。”

眾人都沒有注意到季修沉默得不似平時。

從季程曦被揹回營帳到躺在榻上,他都目不轉睛地看著。

昏睡的少年安靜地躺著,漂亮的面孔看起來像是睡著了而已。

單看外表誰也想不到他半隻腳已經踏進了閻王殿。

季修死死地盯著少年脖子上那個熟悉的印記,左手不自覺地摩挲右手臂上相同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