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秦音剛拉著人出馬車,視野中又多了一名頭戴鬥篷看不清真面容的黑衣人。

不難猜測此人才是那群紫衣人的首領。

“小朋友,別白費力氣了。”黑衣人難聽粗糲的聲音幽幽響起,“你們逃不掉的。”

鬥篷下是一張醜陋的臉,嘴角勾起的弧度讓整張臉變得更加扭曲。

秦音作為習武之人,當即就感覺到對方的氣息不一般,換而言之,他不是此人的對手。

他拔刀做出防禦的姿勢,同時對身後二人使眼色:“快走。”

季修身子弱,季程曦中毒剛醒,兩人都是手無縛雞之力之人,眼下他根本保護不了任何一人。

燕枝見狀忍不住笑出了聲:“簡直是負隅頑抗。”他手一臺,一股無形的壓力便向秦音而去,緊接著他整個人直直地飛出去,重重地撞上一旁的樹幹上,又重重地落地。

他還未能起身,一口鮮血便直沖喉嚨口,噴吐而出。

他想過黑衣人的實力不容小覷,但不曾想過對方如此深不可測,在這人面前,他的那點功力連看都不夠看,毫無勝算。

他看了看離自己一丈之遠的季修和季程曦二人,又看向那黑衣人,心裡升起一個隱隱的猜測。

難道此人是二皇子派來的?

秦昭正在與那群紫衣人周旋,眼看也撐不了多久,這神秘的黑衣人武功又如此高強,就算他們沒能護住兩位皇子,也沒人會懷疑什麼。

他們兄弟倆大可趁此機會假死逃離這一切紛紛擾擾,從此隱姓埋名,再不問世事,只是……

一想到季程曦將會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他就覺得心髒的某處疼得厲害。

他很清楚地知道,他沒辦法看著季程曦去死。

秦昭定然也知曉這次刺殺是針對誰而來,可看他如此拼命秦音便知道,他們之前商量過的逃離計劃今日是無法實現了。

早在宣城,他便曾和秦昭嚴肅地探討過,若有朝一日,二皇子真的趕盡殺絕,那他們要盡一切努力尋找假死逃脫的機會。

猜測到秦昭已然放棄今日這個絕佳的機會,他原本打算躺在地上裝死的想法也就此作罷。

饒是對黑衣人的身份已有所猜測,秦音艱難地站起身後還是開口問道:“你到底是何人?”

一來是為了爭取季修二人的逃跑時間,二來也是想套對方的話。

豈料,那人根本不理會他,鬥篷下一雙鷹隼一般的眼睛裡盡是不屑:“我是誰你還沒有資格知曉。”

他一眼便看出秦音想拖延時間,是以並未浪費太多時間,掌風幹脆利落地襲向季程曦。

千鈞一發之際,秦音飛身擋在季程曦面前,以自己的內力卸掉黑衣人大半傷害,但仍被強大的功法震得連連退後。

“礙事的螻蟻。”目標未能一擊即中,燕枝登時不悅,兇狠的目光霎時鎖定秦音。

眨眼間,秦音的脖子便已被一隻大掌掐住,那手微微用力,秦音整個人便緩緩離地,一張臉漸漸變得通紅,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在絕對的強者面前,他真的如黑衣人所說,不過螻蟻罷了。

“大秦侍衛!”季程曦呆愣片刻,反應過來後大喊道。

就在秦音幾乎要不能呼吸時,一柄閃著寒光的劍破開空氣,朝燕枝飛速而來。

燕枝耳朵一動,手下更加用力,直接將掌中人狠狠地摔向一旁,同時閃身避過了飛劍。

秦昭扶起被燕枝摔落在地的秦音,一臉凝重道:“哥,你還好嗎?”

他關心著同胞兄長,卻絲毫沒發現自己早已渾身是血。指尖不斷有鮮血往下滴著,額頭和臉上也被割了數道口子,正往外滲著血。

最嚴重的當屬肩上的劍傷,深可見骨,黑紅色的血汩汩往外流著。

秦音神色凝重,答非所問:“阿昭,你中毒了。”

這些人不僅刀刀致命,還在刀尖上抹了毒。

當真是陰險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