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被灌滿了水的緣故看起來鼓鼓的,淺綠色的毛絨套,手感也柔軟,沈星延接過來,道了一句謝謝。

甕聲甕氣的。

“上次是麻辣小龍蝦,上上次是冰鎮啤酒。”

“小沈同學,”喬沐澤坐過來他旁邊:“說說,這次怎麼回事?”

沈星延瞪了他一眼:“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

“嗯哼,”喬沐澤挑挑眉:“那你好好想想,兩次是不是都是我給你泡的藥?”

沈星延癟了癟嘴,跟喬沐澤多說了兩句:

“你知道的,我這人一向見不得美人被欺負,所以就挺身而出幫學妹擋了兩杯酒。”

“誰知道人家那酒後勁兒那麼大。”

“嘖,泥菩薩還渡人呢。”

“你!”沈星延隨手抓起沙發上一個抱枕朝他臉上砸過去:“你沈哥三天沒收拾你你就飄了吧!”

他真不知道這人的嘴是什麼做的,怎麼能這麼一陣見血地激起自己的怒氣值,但是又不會真的生氣。

完完全全能把握住那個度,反倒是很輕易就能拉近人和他的距離。

因此沈星延跟他在一起總是很歡樂,兩個人的交談方式反倒是更像多年的老友。

“哎哎哎錯了錯了,”喬沐澤佯裝要躲的樣子,卻笑著把沈星延手裡的抱枕接過來放下:“想不想喝粥,喬哥給你點一個。”

兩個人在一起住了這麼久,喬沐澤知道他晚上喝粥的習慣,現在時間也不是很晚,而且沈星延這種穿著打扮,一看就是直接從會場回來的。

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輩分別搞混,”沈星延道:“要一個白粥。”

“知道你也是。”

喬沐澤揚了揚手機:“已經下單了。”

“小沈同學,你說哥在你生病的時候這麼照顧你,等你好了打算怎麼報答我?”

沈星延抱著暖水袋:“你想怎麼報答?”

“那必須當牛做馬。”

“滾!”

胃藥已經漸漸起效,沈星延一晚上低落的心情只有在這會兒喬沐澤回來才算好了一點,他不敢去想趙景黎,不知道自己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把那一點點的好感和喜歡,變成滿值。

第二天沈星延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十點了。

手機裡只有幾條朋友和林鶴予發過來的訊息,而趙景黎一點動靜都沒有。

昨晚折騰他絞痛不已的胃已經好了,可是趙景黎的話卻一直像是一把刀懸在自己的頭上。

也是,趙景黎喜歡懂事乖巧的男孩子,這是沈星延知道的,他們當時在一起的時候,趙景黎就明確提出過希望沈星延能夠懂事一點,兩個人不要過多幹預對方的生活。

他以前也不會去麻煩趙景黎,幾乎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去解決。

他只是覺得有點不甘心,白時那樣子跋扈的性格,趙景黎對他的無理要求幾乎都會滿足,可是自己,就連胃痛,也只是“作踐自己”。

沈星延確定趙景黎不會喜歡白時,對待他只是當成弟弟一樣。

大概他把白時當作家人,而“戀人”和“家人”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