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天在早上挖野菜中午吃野草晚上大巴送一群王寶釧回家中結束,也不知道是哪個人才安排的行程。

經過一整天的勞頓,返程的大巴車上安靜的連根針掉到地上都可以聽得到,少時不知道從哪個角落傳來如雷般的鼾聲。季止不耐煩地睜開眼睛,看了一圈沒找到肇事乘客,嘖了一聲脫下外套把自己和李小年蓋住,寬大的手掌蓋著李小年的耳朵。

陽光穿過玻璃的光斑一點點向西移動,窗外的景色在不斷後退中變得模糊直至再也看不清,黑暗籠罩了整個車廂,只有駕駛座的小燈依舊在堅守著崗位。

“到了到了,醒醒。”

“到了?我都快睡傻了。”

“走走走,我已經打好車了。”

張思曼努力睜開眼睛,先是轉了轉睡得有些僵硬的脖子,等到脖子的酸澀感下去,扭頭看向窗外,天已經黑透了,自己這一覺睡得蠻久的。

下意識朝後望去,身後的座早就空空如也,那兩人早走了。

張思曼:......

李小年眯著眼睛還有些沒睡醒,咕噥著問季止:“我們直接走了不叫思曼是不是不太好啊。”

季止:“沒關系,人家也累了,讓她多睡一會兒,反正到時候有人回來叫她的。”

李小年覺得季止這話很有問題,但是一時也不知道如何反駁,只好扭頭看向窗外,不和季止繼續搭話。

在車上睡了那麼久,屁股往上到脖子都不是很舒服,李小年難受地抬了抬屁股,突然想到什麼問道:“你脖子舒服嗎?”

李小年不提還好,李小年一張嘴剛剛還相安無事的後頸傳來陣陣痠痛。

雖然沒回答,但李小年想想都知道一路上自己都是枕在季止的胳膊膊上睡的覺,長時間的血液不迴圈,季止現在一定要比他難受的多。

等到了家,李小年先一步把季止摁在沙發上,認認真真給季止按起肩膀,從後頸到小臂的那一段距離尤其關照。不一會兒季止就覺得那幾塊肌肉熱了起來。

沒按一會兒就被季止拉近懷裡,感受到屁股底下硬邦邦的大腿肌肉,李小年有些不自在地縮了縮腳指頭。

“明天要不要回我家?”

季止說的回家肯定不是會這個家,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李小年當即有些坐不住了,一下子從季止的腿上彈起來,結結巴巴說:“回家?回有你爸媽的那個家?”

本來季止怕李小年吃虧是不願意把人帶回去的,但作為親爹季度付知道怎麼樣最能拿捏自己兒子,幾次電話下來不知道說了什,居然愣是把季止勸動了。

看李小年臉上是掩蓋不住的驚悚,季止從桌上抓了一把瓜子遞到李小年手裡寬慰道:“不用緊張磕點瓜子,嗯?我也是詢問你的意見,如果你不願意我們就不去。”

季止看得很開,李小年願意去就去,不願意去就不去,沒有什麼好糾結的,至於東西找個機會去季度付書房裡偷總能偷到,實在不行就拉上毛錢一起,他有經驗。

猶豫了很久,李小年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那我要帶什麼嗎?”

“不用了,人去了就行。”

李小年:......

對上季止認真的表情,李小年抿了抿嘴唇:“我先去洗個澡。”

“你說今天這幾個菜夠不夠吃啊?時間也差不多了,人怎麼還沒到啊?”鄧嘉嘉是個急性子,季止說差不多中午十二點半到,時針都還沒挪到十二點就開始催了起來:“路上會不會堵車啊?要不先把菜端回去熱熱?”

季度付坐在沙發上悠閑地翻著手裡的報紙,看起來一點也不慌張:“時間都還沒到你急什麼?菜差不多得了,附近飯店的招牌都快給你點完了,要我說還不如直接去飯館來得省事。”

鄧嘉嘉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你懂什麼啊在飯店吃和在家裡吃能一樣嗎?在家裡氛圍意義都不一樣,把人叫到家裡來吃飯也說明我們是真的把小年當一家人來看,你和那麼多合作夥伴在飯店裡吃過飯,你有把哪個人帶到家裡吃過沒。”

季度付在鄧嘉嘉那裡討個沒好也不再說什麼,只借喝茶的動作掩蓋一絲尷尬。

等到客廳的掛鐘終於挪到十二點半,門外如約響起敲門聲。

第一步不先開門而是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皺,掏出手機開啟前置攝像頭露出一個自認為和藹可親不會嚇到任何人的笑,鄧嘉嘉這才款款走到門後,手碰上門把上的那一刻還不忘提醒季度付:“笑,別老挎著那張屌臉,多笑笑。”

季度付牽動著兩塊早已僵硬的蘋果肌,努力扯出一抹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