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悸

“毛都金是個成年人,他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而不是需要要由其他人為他的冒失買單。”

周好璐慢條斯理地把桌上的牌理好,塞進紙盒裡,眼皮子耷拉著看樣子有些困了。

毛錢才找完一趟,一回來就看到周好璐大爺似的和季止面對面坐著,兩只狗一個賽一個的穩。毛錢不由得惱道:“萬一出事了怎麼辦?這麼黑燈瞎火的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季止掃了毛錢一眼,聽不出來情緒但是就讓人感覺毛毛的:“找什麼?害怕了自己會跑回來的。”

“我是他爹還是我是他媽,一晚上時間都要耗在這裡?”

對比起周好璐,季止說話算得上很不客氣。

但毛都金又不佔理,毛錢氣急不知道如何反駁,磨了磨牙憤憤留下句:“服了!你們不去我自己去。”

說完一轉身把門摔得震天響,視線裡只留下個怒氣沖沖的背影。

季止看了眼表,剛起身就聽到周好璐戲謔的聲音響起。

“準備去找人了?”

季止被毛都金搞出來的火還沒消下去,連帶著對周好璐都有點不是鼻子不是眼睛的:“呵。”

“倒是你怎麼坐得下去,剛才毛錢就差指著你鼻子罵你冷血了。好容易捱到人家分手了,也不知道好好表現,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

周好璐面色如常,就好像季止剛才罵的不是自己。

“我說了,都是成年人了,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季止哼笑幾聲,真能裝啊。

“隨便你,我要去找我老公了。”

毛都金剛跑出去的時候,李小年和毛錢就跟在屁股後面找人。

毛錢是堂弟丟了,所以急,李小年在急什麼,季止是真的不理解,也不知道一天到晚哪裡來的爛好心。

好在季止自己不想去,但也沒攔著李小年。

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季止的情緒肉眼可見的煩躁起來。

另一邊的李小年不知道季止快要煩死了,還提這個大手電,spay搜救隊,小聲地叫著毛都金的名字。

晚上風大氣溫低,才一會兒功夫,李小年就覺得自己提手電的手指頭有些凍得僵硬,只好把剛在兜裡捂熱的另一隻手換上來接班。

李小年吸了吸鼻子,貓似的又叫了兩聲。

本來沒抱希望,結果不知道那個地方弱弱地傳出來一句我在這裡 。

李小年喜出望外,又叫了兩聲,順著出聲的方向一路小跑。

毛都金心裡有些複雜地看著李小年和個螢火蟲一樣朝自己飛奔而來,奶黃色的棉衣像是團適手的小火苗。

李小年一個急剎車停在毛都金面前,微微喘道:“原來你在這裡啊,我們大家都找你找了好久。”

毛都金本來有些鬱悶的心情一下子被李小年哄好了大半:“你們都出來找我了?”

其實不是的,但是李小年看毛都金紅彤彤不知道是凍得還是哭得鼻子,善良地沒有說出真相。

“是,大家都來找你了。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毛都金支支吾吾,半天不好意思似的憋出來一句:“我怎麼知道,閉著眼睛沖就沖到這裡了。”

李小年哦了一聲,找到毛都金心裡的大石頭放下後,這才後知後覺想起來季止好像有點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