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病

李小年睡醒的時候發現自己被一床薄被裹得嚴嚴實實,季止在背後緊緊地摟著,下巴抵在自己的腦袋上,好不親密。

李小年倒抽一口氣,記憶到喝了酒之後就戛然而止,對於後面發生了什麼完全沒有任何印象。

被子很薄,季止的體溫和氣息清晰傳到李小年身上。

李小年咬著唇思考無果後決定不再掙紮,小心地拎開季止的手臂,像條蛆一樣一步步往外挪一點點往外蹭。

沙發面本就不寬,何況如今還躺了兩個人,李小年就算再小心身體也總會不由自主地觸碰到季止。

眼看李小年撐著手肘快要起來了,身後冷不丁伸出只黑手,往李小年腰上一扣一拉,一朝回到解放前。

李小年嚇得心驚膽戰,以為季止醒了顫巍巍回頭看了眼,只看到季止沒有被被子擋住的上半張臉,閉著眼睛睡得無比安詳。

李小年只覺得巧合,重振旗鼓再出發,等到再次來到關鍵節點的,季止伸手又是一摳一拉,這回的力道比上次大,李小年整個人狠狠撞在季止懷裡。

李小年一聲驚呼,身後的軀體突然開始哆嗦顫抖,回頭一看,季止摟著自己笑得不行。

李小年又羞又惱:“你醒了啊?”

季止嗓音帶著點早晨的沙啞,他清了清嗓子:“醒了。”

“那你幹嘛不起床?”

“想抱著你。”

季止一臉坦蕩蕩。李小年卻覺得被戲耍了,想對著季止臉上狠狠來兩拳,想想又作罷,一個人生著悶氣手腳並用直接從季止身上爬了出去。

季止悶哼一聲,伸手攬著李小年的腰把他固定在自己身上,稍一用力,腰便陷了下去。

“生氣了?”

李小年腦袋一偏,拒絕回答。

季止捏著李小年下巴,樂此不疲地玩弄著兩頰兩邊的軟肉,故意道:“不要生氣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早飯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本來只有四五分的氣,被季止一番“火上澆油”拱得變成七八分。

李小年這下是真的有些生氣了。

“吃兩個包子,要肉的,配豆漿,豆漿要甜的,還要根油條,油條要炸的脆的。”

說完李小年自己先在心裡唾棄了一番自己。

季止估計也是沒想到李小年會這麼說,愣了一下啞然失笑,拍了拍李小年的屁股:“行,起來吧大少爺,帶你出去吃早飯。”

李小年站在樓下等著季止開車過來,季止的衛衣,季止的工裝褲,季止的襪子,季止的內褲,全身上下只有鞋是自己的,李小年想到著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襠。

季止開著車悄無聲息繞到從背後繞到李小年身前,拉下車窗看得興致勃勃。

李小年一抬頭就看到季止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好像自己剛剛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李小年有些尷尬地扯開話題:“來了?那走吧。”說完就打算去開車的後座門。

季止嘖了聲,有些不爽:“坐前面。”

李小年開門的動作一僵,老老實實走到副駕駛,開啟車門坐下。

從上車開始李小年就沒說話,板著小臉就差明晃晃告訴季止我現在生氣了。

紅路燈間隙,季止回頭看著李小年氣鼓鼓的側臉就覺得好笑,開口解釋:“不讓你坐後面是因為想讓你坐副駕駛。”

李小年生硬地哦了一聲,肉眼可見地沒那麼氣了,像是隻氣鼓鼓的河豚癟了一半的氣。

十幾分鐘時間,兩人到了申城很有名的早茶樓,名叫芳菲樓——是從清明朝開始起家的老字號。

季止要了個隔間,李小年從進門開始就有些坐立難安,緊抿著嘴唇張望著刺繡屏風和包廂門口的兩個大花瓶,愈發感覺到自己的格格不入。過了一會兒屏風後面就出來個服務員來送選單,季止隨意勾選了幾個,然後把選單遞給李小年。

李小年接過只看了眼,手裡的選單差點沒拿住——這比昨天那家小飯店還貴。

在季止詢問還有什麼想吃的沒有,李小年搖了搖頭:“夠了,吃完再點吧。”

季止要了一屜灌湯包一屜小籠包兩根油條和兩碗豆漿以及兩個大包子,早餐擺在精緻的餐盤裡,餐盤上繪著形態不同的猛虎圖,還有服務員過來倒了碗滾燙的茶水。

“這裡的小籠包很有名,裡面加了鮮筍和松露。”季止低著腦袋布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