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在此時提現出了極高的職業素養:“夫人說了,這個是小少爺,你們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李虎躍在一旁聽的嘖嘖稱奇,季止臉色鐵青,感覺下一秒就要原地爆炸。

老陳道:“夫人原話:你要照顧好弟弟,然後帶著弟弟一起參加爸爸的四十五歲大壽。媽媽要和好閨蜜出去玩一趟,爸爸又不靠譜,所以照顧小寶的任務就交給大寶啦,在外面兄弟兩個人要和睦哦。”

一口氣都沒有停說完了鄧嘉嘉的留言,老陳不用看都知道季止的臉色一定很好看,如果硬要形容大概就是五彩斑斕的黑。

懷裡的法鬥好像聽得懂人話,老陳一說完,法鬥就在季止懷裡翻了個身,露出粉粉軟軟的肚皮,吐出舌頭,討好意味呼之欲出。

小騷狗。

季止看都沒看一眼,就想把“弟弟”塞回到老陳懷裡。

法鬥還好,老陳面色直接一個彈跳飛起,就差把你不要過來啊寫在臉上了。

“實不相瞞,小少爺已經在我身上拉了好幾灘了。”老陳一臉苦相,看樣子也被季家小少爺折騰的不行:“再尿我都要沒衣服了。”

季止:……

李虎躍聽不下去了,開口道:“實在不行打一頓就好了,鄉下的狗都這樣,打一頓老實了就沒事了。”

老陳大驚失色:“不可不可。萬一到時候打出個好歹來怎麼辦?”

李虎躍還想說點什麼,又突然反應過來這是城裡養的狗,不是鄉下養的土狗賤狗,精貴著呢。只站在一邊訕訕地不敢說話。

眼看著老陳是死都不願意在接過季家小少爺,季止想把狗放地上,小少爺就和通了靈一樣,咬著季止胸前那塊布料扭動得像條蛆,寧死也不願意讓自己的腳沾到地上的一點點泥巴。

季止嗤笑,現在知道愛幹淨了,隨地大小便的時候怎麼不知道?

李小年看不下去了,對季止伸出手來,小聲道:“我來抱吧。”

季止求之不得,一把把小少爺塞到李小年懷裡。

法鬥到了李小年這兒,整個身子在懷裡滾了一圈,找到個舒服的位置,躺著就不動了。

李小年僵硬著手臂動也不敢動一下,法鬥軟軟的身子讓他有一種當爸了的既視感。

季止抱臂,一副不管你說什麼這個狗你一定要帶走的模樣。

老陳心一狠:“你實在不行給個夫人理由,不然我是真的……本來活接的就少,還都是些吃力不討好的。”後半句話老陳鼓鼓囊囊著聽不太清楚,想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季止冷笑連連,從屋裡牽出大黃往老陳面前一懟:“我大兒子不願意有其他小狗過來。”

大黃吐著舌頭渾然不覺發生了什麼。季止淡淡開口:“叫。”

大黃應聲而動:“汪!”

季止對著老陳攤攤手:“我兒子說是的。”

老陳把求助的目光看向李小年,李小年抱著法鬥往後躲了躲,別看他,他也說不上話。

老陳看出來了,季止是鐵了心要把法鬥送走,無奈之下只得祭出殺手鐧——鄧嘉嘉和季度付的電話錄音。

“老公,我出去玩,寶寶放大寶這兒了。”這是鄧嘉嘉的聲音。

“你放他那裡幹嘛?拿混小子給你養就有鬼了,自己都養不活自己。”這是季度付的聲音。

“話不能這麼說,大寶不是到現在都沒和你低頭嗎?”這是鄧嘉嘉的聲音。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給老陳一筆錢,讓人家村裡小夥照顧好季止那混小子,他土皇帝當得樂不思蜀,願意回來就有鬼了。” 這是季度付的聲音。

剩下的老陳沒放,但是季止用腳趾頭都可以想到季度付接下來會說什麼,無非不就是些雞毛蒜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