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年夾了筷子白菜,一邊吃一邊說:“送稻子還有錢。”

說到錢,李小年的眼珠子亮了亮,期待地看向季止。

季止心門清,順著李小年的心願開口問道:“多少?”

李小年從兜裡拿出來幾張紅票票,點了點全部都給了季止:“一千塊。”

季止吃飯的動作停了一下,把手裡的筷子放下。李小年坐在季止對面又是期待又是害怕的觀察著季止,連一點小動作都不想放過。

季止默默開口:“還房租?”

李小年點頭。

季止看著桌上那幾張鈔票,怎麼看怎麼刺眼,也不知道該誇李小年記性好還是誇他憨厚老實。

思來想去,季止只說了句:“真行。吃飯吧。”

李小年看了眼放在桌子上的鈔票,又偷偷看了眼季止,不知道哪裡又觸到了大少爺的黴頭。

李大剛走了沒多久,討債鬼李虎躍就上門了,背上扛著袋雞飼料。

季止:“我沒養雞。”

李虎躍:“我知道啊!這裡面是稻,不多。我爺爺讓我送來的。”

季止蹲下來一手解開袋子上的繩子,抓了把稻在手心,又看著它從指縫漏下去,表情自然,看不出來高興也看不出來不高興,

李小年納悶,都是送東西,怎麼就不一樣了。

誇人吧,誇人總不會出錯的 。

李小年:“這稻真飽滿。”

季止沒搭理李小年,甩了甩手,突然轉頭問李虎躍:“你們都留著自己吃嗎?”

“不啊。會賣的。”

“一般能賣多少啊?”

李虎躍瞭然於心:“賣的不好一塊一斤,賣的好一快三一塊五一斤,我們家還要留著些自己吃,雞鴨鵝都要喂,大概一年兩次,一次一萬多。”

“其實能賣出去就好了,我爺爺說我們就是靠土地吃飯的。”

季止默了默,沒說話不知在想什麼。

這一兩周有好些天都是晴天,最次也是多雲轉陰,家家戶戶忙著把家裡收的稻子拿出來曬曬,曬幹的拿去脫皮。一套流程下來,賣的賣,放著自己吃的自己吃,忙得不行。

季止雖然宅在家裡,但耐不住李小年天天早上清清爽爽的出去,晚上灰撲撲的回來,衣服上全是稻殼和灰。

不知道第幾次季止皺著眉頭拍打著李小年換下來的衣服,一拍就呼呼得往下掉灰:“髒死了。”

李小年不好意思的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反駁道:“大家都這樣。”

飯吃的一半的時候,李虎躍來了,還沒有進門就聽到李虎躍大嗓門嚎道:“小年哥!季哥!我來了。”

李虎躍大大咧咧地自己搬了個板凳坐在季止和李小年中間。

李小年:……

季止:……

李虎躍自己像是什麼都沒有意識到一樣,一個勁的傻樂露出一口大白牙:“吃飯啊!看我幹嘛?我已經吃過了。”

兩個人低頭繼續吃飯,無奈李虎躍的眼睛像是長在季止身上了一樣,眼睛一轉不轉地盯著季止看。

季止把碗當下,冷臉看向李虎躍道:“你有事嗎?”

李虎躍撓了撓頭,從兜裡掏出兩百放在桌上:“給你的季哥。”

這怎麼一個兩個的就喜歡給自己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