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咬

李小年吃完飯後便匆匆往外走,只留下一句:“我出去有點事情。”

季止慢悠悠走上前。

大黃好像忘了昨天季止的骨頭之恩,沖著季止就是一頓亂叫。

會叫的狗不咬人,所以從一開始季止就不是很怕這條狗。

季止嘆了口氣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只傻大狗,語氣憐憫:“你是不是蠢?”

大黃:歪

李小年腳步直指村長家,可惜的是村長不在家在家的只有村長老婆。

如果說村長是一把火,脾氣暴躁劈頭蓋臉一頓罵。那他老婆就是一股水,溫溫柔柔的,沒什麼殺傷力,清靈的眼神往你這兒一甩。說不上來什麼滋味,就感覺好像被鄙視了。

即使李嫂對李小年很好,但是李小年打心裡有點抵觸。

看到李小年來了,李嫂站起身子放下手裡剛剛做的針線活,竹篾裡裝著的是剛剛知道一半的小圍巾,小鞋子。

李嫂優雅地把頰邊的碎發挽到耳後:“這是什麼事大早上的就過來了。”

李嫂是村子裡為數不多的知識分子,退休前還是鎮上的音樂老師,追她的男孩子從這裡捱到巴黎。也不知道當初怎麼看上李叔,兩個人相愛幾十餘年,還育有兩子一女。

竹篾裡的小圍巾和小鞋子,怕不就是給新添的大孫子做的。如今天氣剛剛轉涼,等織好的時候剛好用的上。

李小年有些手足無措:“我想借一下除蟎噴…噴霧。”

村裡人是不用這些的,他們只會在天氣好的時候把被子床褥拿出來曬一曬。

村長家的除蟎噴霧還是小兒子從外面讀書放假回來一不小心忘了帶回去,剛好給上門送菜的李小年碰上。

李嫂微微一想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她笑了笑沒說什麼讓李小年難堪的話:“你先坐著,我去給你尋。”

李嫂走後李小年那股無所適從的感覺不降反升,只能盯著竹篾裡的半成品發呆。

沒一會兒李嫂就回來了,手裡拿著李小年要的除蟎噴霧。

李小年接過匆匆說了聲謝謝就想走,李嫂喊住他:“這東西放在這兒有好些日子了,我剛剛看了看沒過期,有用沒用也不知道。”

李小年嗯了一聲:“沒事的,我用完給你送回來。”

李嫂看著李小年的眼珠子低垂,好像在地上找著點什麼,心裡湧起一股憐惜,怕李小年不自在又沒有表現出來只能說:“你李叔在田裡看花生,你有空去幫幫他,他老大粗一個什麼也不懂。到時候讓你李叔往你那裡拎幾斤花生,就當謝禮了。”

李小年只感覺身上像是有蟲子在咬他,咬的他渾身上下癢癢不自在,恨不得下一秒就飛回自己家裡。

強忍著等李嫂說完,李小年對著李嫂一鞠躬,轉身就跑連帶著背影都透著一股急迫。

季止坐在院子前的水泥臺階上,昂貴的衣料沾了灰勾了絲也毫不在意 ,眼睛神勾勾地看著前方。

身邊躺著的大黃被季止一罵好像罵抑鬱了,縮成一團眼神惆悵地望著大門口,等待著他的救世主。

李小年就是在這種眾星捧月的情況下回的家,一踏進家門口直愣愣兩道眼神,李小年一時分不清是留在村長家更自在還是回來更自在。

李小年在門口猶豫徘徊,半天不進家門。

季止等了一會,等到耐心條耗盡站起身子。

他一站李小年就動了。

季止譏諷:“表演大禹三過家門是吧”

李小年訥訥道:“也不是,你們兩個看著我我有點怕。”

說不出來哪裡怕,總之就感覺不是很對勁。

季止對著李小年抬腿,李小年下意識裡地往後一躲,一時重心不穩,一屁股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