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怎麼是好!如今想要強沖出去一定會被人攔住,四人只能互相使了個眼色,將計就計的混在了人群中。

這府邸周圍被圍的水洩不通,想要趁人不注意逃走根本不可能,為今之計,只能把此事嫁禍到別人頭上了。

他們瘋狂的在腦中思索對策,好在一場大火把這裡所有人都燻的面色灰黑,又加上是夜裡瞧不出原本面貌,所以他們還有機會。

“所有人都過來!”有人喊了一聲,他們這一群人便往聲音傳來的那邊走去。

“怎麼辦?”曲皓星注意著四周,壓低了聲音問道:“他們一會兒就要查人了。”

顏松落倒是鎮定:“沒事兒,人多總比人少要更好隱藏,先別慌。”

攣鞮經雲不知這把火是因何而起的,換言之,他不知自己府上少了東西,而按照他的性子,最有可能誤會這是攣鞮貞元的黨羽放的火,也有可能是被他戕害的朝臣親信為了報仇而為之,那隻要順著這一點找個替死鬼,就能輕而易舉轉移攣鞮經雲的注意。

可是該如何做呢?

府裡的火還在燃燒,有司救火的人姍姍來遲,攣鞮經雲被人護著從府裡走出來,臉色極其難看。

今日之後這府宅就沒法住了,攣鞮經雲看著外面這些下人和侍衛,語氣之寒冷,與他身後的灼熱截然相反:“倉囷那邊失了火,本王剛過去,就聽說自己府上也走水了,此事絕對是有人故意為之,是誰幹的自己站出來,否則等本王查出來,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所有人聽罷皆戰戰兢兢,噤若寒蟬,一個主動認罪的也沒有。

攣鞮經雲見狀獰笑了一聲:“都不肯定承認是吧,好。”他一抬手招來幾個親衛:“你們幾個,一個個的去給我搜身,若有可疑之人,立即押上前來!”

那幾個侍衛應了聲“是”,隨後便開始按照攣鞮經雲的命令列事。

顏松落幾人暗道一聲不妙,玉璽就在寒漪瑾身上,得快點想法子才是,可此刻情況緊急,用什麼法子才能轉移攣鞮經雲的注意順利脫身?

顏松落甚至都在想,要不自己主動暴露,好掩護他們三個離開?這樣一來自己雖然必死無疑,可總比四個人都死在這要好得多,更何況殿下和公子蘭還困在北狄皇宮,必須等有人拿玉璽去換他們。

此念頭一出,便如夜裡的這場大火一般越燒越旺,顏松落內心有些猶豫,眼看著搜身的人越來越近,他也越來越緊張,彷彿一顆心馬上就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一樣,他下意識握了握拳,並暗暗打定了主意,剛準備抬腳佯裝逃離,可誰知就在這時,驚變陡生!

只見一支箭破空射來,帶著凜冽的風聲直直的向攣鞮經雲襲去!其速度之快,竟讓顏松落他們也愕然了一瞬。

幸得攣鞮經雲身邊的護衛反應及時,在千鈞一發之際立即推開了攣鞮經雲,並拔出彎刀奮力將那箭矢斬斷,可即便如此,那支斷箭仍舊以剩餘的沖力“哆”的一聲釘入他們身後的牆上。

這支突然射來的箭劃破了方才的壓抑和安靜,有不少人被嚇的驚撥出聲,原本站立有序的眾人頓時抱頭鼠竄四處躲閃,生怕會再有一支箭橫空而來將自己誤殺。

顏松落他們趁機往人群邊緣躲閃,而攣鞮經雲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驚險給激怒,矛頭一下子被轉移,攣鞮經雲不顧上搜查這些僕人,而是厲聲道:“來人,隨本王前去追刺客!”

顏松落四人心中大喜,趁著無人注意,慢慢挪到黑暗中或隱蔽之處,而後找機會離開了。

今夜城門必定會嚴防,他們再想趁著守衛懈怠找機會逃出去是不太可能了,四人只能先找地方躲藏起來,可攣鞮經雲正帶著人大肆追捕刺客,這城中沒有絕對安全之處,他們又能藏到哪兒去?

“你們說方才那支箭是從哪兒來的?怎麼就那麼巧,攣鞮經雲的人都快搜到咱們了,偏偏有人救了咱們?”前面不遠處有搜查的人,他們只能找個地方先躲起來,曲皓星一遍注意著外頭的情況一邊問。

顏松落也在納悶兒,他還真得好好謝謝那個射箭的人,不然現在就是另外一番情形了。

秦老六琢磨著:“會不會是攣鞮貞元的人?”

顏松落皺眉分析道:“不太像,如今攣鞮貞元手底下沒多少可用之人了,由於攣鞮經雲做事趕盡殺絕,他們躲還來不及,怎麼會主動冒險,更何況這箭來的實在太巧了,就像是為了救咱們幾個似的,攣鞮貞元的人應當不會這麼好心。我倒更覺得……是咱們自己人幹的。”

“自己人?”寒漪瑾時刻護著自己懷裡的玉璽,一臉的不解:“可這城裡哪兒還有咱們的人啊?”

“不知道,我也想不通,”顏松落瞅了瞅外面,確定那些搜查的侍衛走遠了之後,便道:“這裡不安全,咱們先離開,明日一早找機會出城。”

其他三人點頭,只是剛要抬腳,便聽得身後不遠處傳來及其輕微的腳步聲,他們耳力好,雖然這聲音微乎其微,可還是聽的他們頭皮一奓,寒漪瑾處於最後,她想也沒想立即轉過身抬手去劈,結果對方卻絲毫沒有還手之意,只倉促伸手擋下了這一掌,並急聲道:“寒姐姐,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