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六道:“抓住它,肯定是管家留了什麼線索給咱們,可不能讓這只雞跑了!”

好在抓雞不是什麼難事,木予雖然上躥下跳的能鬧騰,卻抵不過他們人多,因此不一會兒便將它給抓住了。

秦老六一吐嘴裡的雞毛,嫌棄道:“呸,這雞可真能折騰,管家怎麼受得了的。”

木予不服氣,伸長了脖子便要啄他:“咕咕!咕!”

說什麼呢!

“啊行行行你最乖,你討喜。”顏松落也被它弄得灰頭土臉,聽見它挑釁的叫聲,趕緊出言平息,他提溜著鳳足翻過來覆過去的檢視,又掀開雞翅膀看了看,沒見它身上藏了什麼東西,於是納悶兒的問:“不對啊……沒線索啊。”

曲皓星猜測道:“是不是管家給它餵了什麼東西,咱們得把它宰了才能知道?”

木予登時嚇得一個激靈,仰著脖子就高聲喊道:“咕——!”彷彿逞兇似的。

“你敢宰它?”顏松落心道你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在府裡的時候,除了王爺之外,就屬這兩只雞最得管家垂青,它要是少了一根毛,你看管家教不教訓你。”

曲皓星頭疼得很:“那殺也殺不得,一點線索也沒給咱們留,管家為何要把它給扔下?”

“不知道啊……”顏松落只以為是他們幾個粗心,沒注意到,便握著鳳足來回甩動:“藏哪兒了……”

木予被他甩的頭昏腦漲,連叫聲都比方才衰弱了不少:“咕……咕咕……”

寒漪瑾卻嗅到了一點兒不同尋常的氣味:“等等,”她使勁嗅了嗅:“你們聞到了什麼味道沒有?”

“啊?什麼?”曲皓星也跟著他嗅了嗅,好像確實聞到了什麼:“這是……”

“酒!是酒味!”秦老六最先反應過來。

酒?木予身上的?幾人都嗅了嗅,還真是。

秦老六一時沒想明白:“管家平時喂雞都用酒喂啊?挺獨特啊。”

“去,”顏松落斥了他一句:“誰家用酒喂雞。”

“就是啊,”都這個時候了,他們還有心思開玩笑,曲皓星揶揄道:“這雞雖然肥了點,可也抵不過府裡一壺酒貴吧,用酒餵它那不是暴殄天物麼。”

木予雖然聽不懂,但它莫名感覺自己被小瞧了,遂一伸脖子一瞪眼就開始耍威風:“咕咕!咕咕咕!”

“去去去,”這群人簡直沒個正經,顏松落把他們的心思拽回來:“說正經的,趕緊想想管家這麼做有何深意。”

“酒……”秦老六眼珠一轉,說出來的話他自己都覺得不靠譜:“管家想說那車裡拉的都是酒?”

顏松落踹了他一腳:“你還不如說管家饞了呢!”

秦老六嘿嘿一笑:“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我說你……”顏松落氣的抬手就要拍他腦袋,燕識歸卻突然疑惑出聲,他摸著下巴喃喃道:“或許跟酒沒關系呢,管家當著北狄人的面兒給咱們留下線索,肯定不太可能太明顯,否則會被發現,既然如此,酒可能只是一個隱晦的提醒,或許代指了其它東西。”

他一邊琢磨一邊喃喃自語:“酒?舅?救?九?嗯?!”燕識歸突然覺得自己意識到了什麼,好像越來越接近管家的用意了:“九?九方貞元?馬車裡不會真是……”

“不對!”經他這麼一說,梅馥霜突然茅塞頓開:“是九方遙月!”

“九方遙月?!”其他幾人驚愕道:“北狄皇後?”

寒漪瑾實在不敢置信:“他們居然把皇後帶出來了?”

梅馥霜肯定的說:“九方遙月和攣鞮宗興一直沒有訊息,今日她卻出了城,看來兩人消失的這段時間果然被攣鞮經雲囚禁起來了,雖然不知道她要被帶去哪裡,但她肯定知道玉璽的下落!追下去,這是咱們得到玉璽的唯一辦法!”

“等等,”顏松落卻有點兒不放心:“這不會是攣鞮經雲的計謀吧,故意把皇後放出城,就是引人去救她?會不會是想將攣鞮貞元的黨羽一網打盡故意這麼做的?”

“不會,”梅馥霜分析道:“畢竟管家不會騙咱們,如果攣鞮經雲只是想將攣鞮貞元一黨的‘餘孽’抓起來,他沒必要真的讓九方遙月出城,找人假扮就是了;更何況那些人出城之後一直在趕路,如果是為了引人上鈎,又何必這般疾行。”

“可是,”曲皓星實在想不明白:“他讓九方遙月出城的目的是什麼?”

“管不了那麼多了,咱們趕緊追上去,這些事管家肯定都知道,一問他便都清楚了。”他們在這兒已經耽誤了小片刻的時間,梅馥霜這麼一說,幾人便不再囉嗦,紛紛上馬順著前面隊伍的馬蹄印追過去了。

另一邊,管家只眯了一小會兒就佯裝被顛醒了,他老人家也挺能演戲,一醒來發現自己少了一隻雞,著急忙慌的到處看:“雞呢?我的雞呢?”

三公裡:“咕咕咕!咕咕咕咕!”

不是被你扔了嗎!你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