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擎霜吐出來的三個字燙的灼人:“蘭松野!”

“在呢!”蘭松野腳趾蜷縮又展開,還故意壞心眼兒的去解他腰間的系帶,那雙眼睛無辜又單純,彷彿自己清清白白的,坦蕩的很:“說完正事沒有?”

梅擎霜像一隻狼,兩眼猩紅的看著身前不知死活的狐貍。

狐貍俯身低頭,用鼻尖蹭著他的胸膛,一直慢慢往上輕移,最後挪到他耳根出,用氣聲說道:“乖,把帳幔放下。”

“啪!”梅擎霜腦子裡緊繃的那根弦終於繃斷,他抬手捏住蘭松野的下頜,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惡狠狠的擠出一句話:“放什麼放!就在這兒?不擠麼!”

蘭松野還沒明白他這話什麼意思,就被梅擎霜低頭吻住,說是吻,更像是宣洩般的撕咬,他將蘭松野圈進懷裡,雙臂強悍如銅牆鐵壁,讓懷中人一動也一動不得。

今晚,有他苦頭吃的。

一夜過去,蘭松野險些被梅擎霜折騰的散了架。

然而這還不夠,時辰一到,梅擎霜就十分狠心的喊蘭松野起床,讓他按時去上朝,莫要誤了時辰。

蘭松野的幽怨都要沖破這房門了,他半睜著眼看著梅擎霜,氣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半晌後“咚”的一聲,又倒回了枕頭上。

梅擎霜悶笑了幾聲:“別裝死,這一招不管用了,趕緊起來吃早膳。”

蘭松野一身骨頭到現在還是軟的,哪能起得來床,梅擎霜拽他就像拽死狐貍似的,好不容易坐起來,又軟趴趴的倒在自己懷裡。

梅擎霜扶著他的雙肩讓他坐穩:“蘭松野,不許撒嬌,趕緊吃了飯去上朝。”

蘭松野慢慢抬起眼皮,一雙眼眸冷冷清清、悽悽慘慘慼慼的看著他。

梅擎霜從他細微的神情中咂摸出幾分熟悉的味道,他覺得這狐貍此刻不懷好意,肚子裡不知正醞釀著什麼壞水兒,便按照以往經驗做好了準備。

果然,蘭松野憤恨之下就要開口,梅擎霜見狀立即與他異口同聲,兩人幼稚的聲音遂同時響起:

“略略略略略略——”

“略略略略略略——”

蘭松野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什麼!!!

居然被他料到了!

梅擎霜忍笑道:“怎麼,沒想到?”

蘭松野呆愣楞的眨了眨眼:“梅擎霜,你學壞了!”他確實沒想到梅擎霜也會學自己做出這種無賴模樣,這估計是梅擎霜有生以來做的最荒誕、不體面的事情了。

“你想不到的事多著呢,撒嬌耍賴已經對我沒用了,早些上朝,別耽誤了要事。”

蘭松野不情不願的一頭撞進他懷裡,聲音沙沙的,還帶著點兒沒睡醒的睏倦,他兩手捂住耳朵:“不聽不聽。”

這又是哪學來的亂七八糟的?梅擎霜不吃這一套,攬著蘭松野的腰就將人拖下了床。

蘭松野哼哼唧唧的很是痛苦,梅擎霜親手濕了臉帕給他擦臉,又是束發又是換官服,蘭松野就如同一個木偶似的被他擺弄,折騰了好半晌的功夫,才終於清醒了大半。

梅擎霜嘆了口氣:“又來不及吃早膳了,讓樓東月和燕識歸駕馬車送你去宮裡,記得在路上吃些,不要餓著。”

蘭松野撇了撇嘴對他抱怨:“我腰還酸著呢。”

梅擎霜輕哼了一聲:“自找的。”

蘭松野木著一張臉控訴道:“你好無情。”

梅擎霜忍俊不禁的將他送出房外,樓東月和燕識歸已經在廊下等著了,見蘭松野出來便走上前去。

蘭松野伸出手伏在燕識歸的肩上,樓東月看他很是疲累,問了句:“主子,您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