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都是拜你口中的“狗東西”所賜!

劉君清恨恨的想著,然這話卻沒必要對蘭松野宣洩出口,便示意一旁的獄卒趕緊將他三個帶回去,蘭松野倒也老實安分,絲毫不鬧什麼么蛾子,只是被帶走之前,他扭頭說了一句:“劉大人,多謝你還在為這樁案子費心,我感激你相助的恩情,等這案子查清了,我定然幫你出氣!”

蘭松野這話說得半真半假,劉君清只當他在說大話,是以也沒放在心上。

他立即安排人去查遊溪眠的家眷和東宮的動向,並一再叮囑,萬萬不可讓太子的人察覺。

刑部的差役領了吩咐,立即出門辦事了。

另一邊,顏松落和江吟時這兩日一直按照梅擎霜的吩咐,在尋找周貴的下落,然自從去刑部辨認過屍體之後,這人就離奇失蹤了,此處不是晟京,他們沒有帶太多的人手過來,行事多有顧忌,因此一天過去了,周貴還沒有找到。

顏松落和江吟時得回四方館向梅擎霜及時稟報,以免誤了事,他二人所在之處距離四方館不算遠,走著回去便可,然而路過河邊,卻有一個船伕將他二人喊住:“兩位,坐船麼?”

“不必。”江吟時擺了擺手,兩人一停沒停,繼續往前走。誰知那船伕卻跟了上來,賠笑道:“這麼熱的天兒,兩位是要去哪兒啊?何不坐船過去?也省些腳力。”

江吟時一心在想周貴的事,故而沒注意到對方的異樣,反倒是顏松落留意到對方掌心的厚繭,以及衣衫之下遒勁的胳膊,思忖著一個船伕而已,怎會有如此雄健有力的身段,便當即意識到了什麼。

他順勢道:“好,那邊有勞船家,載我二人到四方館附近。”說罷便勾著江吟時的肩膀跟著那船伕走了。

江吟時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推著上船了:“誒?走幾步就到了,坐船幹什麼?”

顏松落痞裡痞氣的與他開玩笑:“哎呀,天兒這麼熱,我這不是心疼哥哥麼。”

江吟時氣的大罵:“我說你這賤兮兮的,是不是中邪了!”他一臉嫌棄的撥開顏松落的手:“去去去,喊得我一身雞皮疙瘩。”

顏松落佯裝哀怨的嘆了口氣:“唉……枉我一心一意為哥哥好,可惜哥哥不領情啊……”

江吟時翻了個白眼,恨不得把他踹河裡去。

到了四方館附近,兩人下了船,剛往回走了沒幾步,那船伕就追了過來:“二位,您二位方才沒給銀子啊。”

江吟時莫名其妙,還以為自己遇上黑心船家了:“訛人是不是……剛剛明明……”

“誒沒事沒事,”顏松落打斷江吟時的話,對那船伕笑道:“我二人身上確實沒帶多少銀子,要不小兄弟隨我們回去取?”

江吟時愕然:“不是……你……”

顏松落沒多解釋,沖他使了個眼色,江吟時登時噤聲,一頭霧水的讓船伕跟著他二人回四方館了。

回到了四方館後,顏松落直接將人帶到了梅擎霜的房間內。

那船伕一看見梅擎霜便換了副神情,原先那股子精明模樣褪的一幹二淨,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肅正之色:“閣下就是睿王吧?在下是主子手下的暗衛,名喚陳義堂,奉主子的命令,助睿王行事。”

江吟時聞言吃驚的看向顏松落,就見顏松落對著他挑了挑眉,略顯得意。

梅擎霜淡淡的打量了他一眼,沒開口說話,對方便道:“在下知道睿王殿下不會輕易相信我的身份,”他從懷中掏出一物,像是一本書冊:“此乃主子給我的信物,說是交予殿下看過之後,便可打消殿下的顧慮。”

顏松落見狀將他手中的那本書冊拿過來呈給梅擎霜,梅擎霜接過後只翻開看了一眼,眼皮便跳了一下。

因為這本書不是什麼正經書,而是蘭松野在晟京為質的時候,買的那本教人房中術的畫冊。

而此物的主人彷彿知道他會有何反應似的,還十分猖狂的在那書裡寫了一行字:

——略略略略略略略略略。

梅擎霜:……

這狐貍,怎麼把這東西帶來了?

他面無表情的合上書,沒讓屋內的三人瞧出絲毫端倪。

梅擎霜欲蓋彌彰的輕咳了一下,問:“你今日怎麼突然來找本王?”

陳義堂應道:“是主子事前吩咐的,說是遊溪眠的屍體送到刑部之後,便來見睿王殿下,聽從殿下吩咐。還有,我等知道殿下在找周貴,我們知道他在哪兒。”

江吟時正為此事發愁呢,一聽他這麼說險些失聲:“你們知道?”

對方點了點頭:“是,我們的兄弟一直派人盯著他,知道他現在藏身於何處。”

江吟時心裡的石頭落了地,三人轉而看著梅擎霜,等著他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