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松野只想上床去躺著:“不了,我懶得動,你去吧。”

梅擎霜微微一笑:“好,我很快便回來。”

五個人正等在書房外頭呢,寒漪瑾坐在美人靠上,反複端詳著自己的兩隻手。

燕識歸見她若有所思,便上前問道:“寒姐姐,你想什麼呢?”

寒漪瑾發癔症似的:“我在想公子蘭那雙手,可真滑啊……”

她身旁幾人聽見這話都一臉的古怪,江吟時道:“你……你去摸公子蘭的手了?”

“胡說!”寒漪瑾嗔了他一眼:“分明是他主動抓的我的手!就在衙役來山橫晚押人的時候。”

江吟時和顏松落皆是一言難盡:原來燕識歸先前說的,公子蘭愛伸出手給別人摸,這是真的……

寒漪瑾沒察覺周遭氣氛的詭異,還在嘀咕道:“他一個男人,手為何會那麼滑?怎麼養的啊?”她想來想去沒想明白,便抬頭問樓東月和燕識歸:“公子蘭平日裡用什麼東西擦手的?”

樓東月搖搖頭:“不懂,也未曾見過。”

寒漪瑾白了他一眼:“大老粗。”

恰逢此時梅擎霜過來了,將他們的話聽了個七七八八,便突然出聲道:“他確實不養手。”

梅擎霜的武藝在他們所有人之上,因此幾人根本沒聽見他的腳步聲,他這冷不丁一出聲跟鬼似的,險些把寒漪瑾嚇得跌坐在地上。

好在梅擎霜沒在這事兒上多問,推開書房的門就進去了:“都進來吧。”

幾人依次進去,梅擎霜吩咐道:“明日散朝後,三司會提審攣鞮貞元,常安錦一定會設法傳信給常國公,讓他糾集一批殺手在路上將其劫殺。”

顏松落問:“殿下是要我們暗中保護攣鞮貞元?”

梅擎霜不疾不徐道:“對,明日三司那幾位老臣會請父皇下旨,讓禁軍押解攣鞮貞元,但為防萬一,我會讓三司的人暗中將攣鞮貞元轉移,然後另尋路線將其押送至刑部,你們暗中保護,務必小心行事,此事交由秦老六去辦,寒漪瑾,你回去轉達給他。”

寒漪瑾道:“是。”

“顏松落和江吟時,你二人吩咐下去,明日上朝的路上,派人假裝暗殺醫官院的李太醫。不必傷其性命,只略施懲戒即可。”

江吟時和顏松落異口同聲:“是!”

梅擎霜又看向樓東月和燕識歸:“你們主子沒有什麼要我轉達的,你二人跟著他享樂便是。”

樓東月和燕識歸樂得自在,如此正好。

三人投去豔羨的目光,樓東月二人知道他們接下來要商議細節,便沒有多留,轉身走出了書房。

燕識歸有些餓,想去廚房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路過梅擎霜和蘭松野住的房間的時候,便惦記著問問蘭松野要吃什麼,他順道跟廚房說一聲。

於是燕識歸走過去敲了敲門:“主子,你在裡頭麼?”

敲了兩下,門內沒動靜,燕識歸覺得奇怪:外頭這麼冷,主子不可能往外跑,於是便推開門將腦袋探進去,果然見得蘭松野趴在桌上,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沒睡著。

燕識歸走進去晃了晃他的胳膊:“主子,您不冷麼?”

蘭松野昏昏欲睡,模糊不清的嘟噥了一句什麼,燕識歸沒聽清。

燕識歸見狀無奈,便走到床邊想要抱一床被子給他蓋上,免得他再著了涼,只是被子還沒抱起,就見枕頭邊放著一個小小的瓷罐兒,燕識歸還當是什麼藥,他一邊兒納悶兒沒見蘭松野哪裡不舒坦,一邊將那小瓷罐兒拿起來開啟,開啟後才心安,原來不是藥,瞧著像是抹在面板上的東西,燕識歸轉念一想,方才寒漪瑾說主子手滑,莫不是擦這玩意兒擦的?

他將那東西湊到鼻尖聞了聞,還挺香。

燕識歸知恩圖報,在山橫晚白吃白喝那麼些日子,總要回敬點兒什麼他才覺得安心,於是便轉頭道:“主子,我能不能拿一瓶送給寒姐姐?她想抹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