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蘭松野不死心的用胳膊肘去砸梅擎霜的腦袋,卻被他一手推開壓在枕上,一手託著脖頸,聲音粗啞道:“我沒做過這事,勸你還是消停些,免得傷著自己。”

蘭松野當即心如死灰。

梅擎霜見他不鬧了,還以為他學乖了,又俯身去啃咬他的脖頸,卻聽得蘭松野忙道:“等一下!”

梅擎霜不耐煩的抬頭看他:“又怎麼了!”

蘭松野哭喪著臉同他商議:“那你會不會啊?要不這次我委屈委屈在上頭?保證不傷著你!”

梅擎霜想也沒想,冷冰冰的回敬他兩個字:“做夢!”

眼見他又要低頭去咬自己,蘭松野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喊道:“等等,等等!”

別說,梅擎霜還真就又停住了。

蘭松野只當沒看見他那想掐死自己的眼神,委屈不已的問道:“你這……有潤滑的玩意兒麼,否則很容易流……流血。”

梅擎霜卻不明白什麼意思,眉頭一皺,冷聲道:“那是做什麼用的?”

蘭松野只想一頭撞死在牆上。

梅擎霜見他不情不願,也知道這事是自己有些過分了,於是憑藉著強悍的剋制力,在開始之前,最後問了蘭松野一句:“還有別的事麼?”

蘭松野眼神空洞,猶如一條死魚,喃喃道:“你去燒些熱水來吧,不然我就咬舌自盡……”

這個節骨眼兒去燒熱水?梅擎霜毫不留情的拒絕他:“不行,來不及了。”

蘭松野立即一歪腦袋閉上雙眼,然後吐出自己的舌頭咬在齒間,一副你不依我我就死給你看的模樣。

梅擎霜:……

他撐在床上的手下意識抓緊了床褥,下腹早已脹的可怕,奈何蘭松野實在太磨人了,梅擎霜只能抑制著自己的慾望,起身吩咐人去燒水。

蘭松野只感覺身上一輕,等梅擎霜下床向外走去的時候,他立即睜開眼睛,眼底精光乍現!

此時不跑等待何時!

他十分輕巧的翻身下床,想也不想的直撲到窗邊,而後極為迅速的推開窗牖,兩手撐在窗臺上,正準備要一躍而出,卻在下一瞬被人從身後攔腰抱住,腰間力道之強悍猶如銅牆鐵壁一般,輕而易舉的就將他抱著往床邊走去。

蘭松野雙手還被捆著,行走間只能不斷地兩腳亂踢,一邊掙紮一邊嘴硬道:“梅擎霜你個禽獸,你信不信明日我便將你制的服服帖帖,我讓你趴著你不敢站著!”

梅擎霜怎肯再搭理他這些挑釁之語,將人扔上床後,抬手將帳幔一放,對準蘭松野的脖頸,毫不猶豫的俯身咬了下去。

蘭松野徹底絕望。

兩人先前那番打鬧使得床上早已亂成一團,軟枕斜放著,蘭松野枕的不是很舒服,想摸索著將之擺正。

梅擎霜察覺到他的小動作,還以為這人又要鬧什麼么蛾子,便抬頭警惕的看著他,以防他再次逃走。

蘭松野看懂了他的眼神,憤恨不已的舉起雙手去捶他的肩:“混蛋!混蛋!這樣容易落枕知不知道!”

梅擎霜直接將他的手壓過頭頂,然後用另一隻手去調整軟枕的位置。

“好了麼?”

蘭松野不想再多看他一眼,索性兩眼一閉,賭氣的歪過腦袋去。

梅擎霜確定他不會再鬧騰了,這才重新俯身去吻他。

兩人的衣衫已經在混亂中敞開了大半,蘭松野很瘦,瘦到梅擎霜一隻手就能將他的上半身托起來,因著常年習武的緣故,他肌理的線條清晰又流暢,緊實中暗藏力量,如同水墨勾勒出的山水畫一般,有種只可意會的美感。

蘭松野的脖頸和鎖骨被印上了紅痕,這些痕跡落在他身上,像是胭脂暈開在瑩潤的瓷瓶上,醒目卻不刺眼,反而如點綴般層層綻開,有種闇昧難言的誘惑力。

梅擎霜被一種原始的慾望牽引著,那被自己強行壓在心底的妄念掙脫桎梏,逃出牢籠,如猛虎一般肆意長嘯,他不再深藏自己的心緒,先前因蘭松野所産生的躁動,都在今夜重新點燃。

蘭松野往日的嬉笑怒罵一一浮現在眼前,盡管此時的蘭松野毫無意趣,但他仍覺得此人有一種攝人心魄的魅色,哪怕此人現在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他都覺得沾染了幾分倔強的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