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把水攪渾,然後開啟修羅場地獄模式嗎,這樣到底對誰有好處?

系統還是不吭聲,不知道在哪裡躲著裝死。

祝臨星落到松軟的床上,因為雙手被束縛住了無法支撐,整個人往被褥裡面陷。

青年屈膝跪在床沿,微涼的手指蹭掉祝臨星唇邊的濕意,以一種不容置喙的力度,從身後掐住他的後頸,然後叼住了那塊皮肉。

像是在不滿他的走神。

祝臨星如夢初醒,試圖從床上支起身子,卻因為背後的壓制,只能小幅度掙紮。

他慌亂、語無倫次地叫道。

“嗯?先等一下、不是,進展太快了吧?”

他設想過無數種他們重逢的場面,有順利的也有不愉快的,但絕對不是現在這樣,倉促又荒謬,還是限制級的。

可惜對方並不理會,只是沉默又專注地繼續手上的動作。

祝臨星感覺自己快哭了,實際上生理淚水已經控制不住地淌了下來,洇濕了臉上的布料。

他攥緊了床單,忍耐地說:“你聽我說,我可以解釋,先幫我把繩子解開好不好?”

“不好。”

年輕人置若罔聞,似乎又出現了記憶中的幻覺,有些錯亂地低喃道:“解開之後哥哥會逃跑的。”

他突然神經質地笑起來,笑聲悶在喉嚨裡,胸腔微微震動,激得祝臨星脊背發麻,“同樣的錯誤,我怎麼會犯兩遍?”

夜深了。

但臥室裡依然燈火通明。

頂燈照射的冰冷光線落下來,將房間裡的事物描繪得分外清晰,白皙的面板一點一點染上顏色,所有細微的表情都無所遁形。

不過在場看不見的人只有祝臨星一個,因為視線被剝奪,其他感官變得尤其敏感。

身上的人停下來欣賞了一會兒,突然有些有點幼稚地在他耳朵後面吹氣,然後滿意地看到那片面板一陣細微的顫慄。

就像只擱淺的年輕人魚,浪潮拍上他的尾鰭,讓他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他別無選擇,只能緊緊攀附著給他帶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但那人衣冠楚楚,冷眼旁觀,所以他只能徒勞地喘息,以及無濟於事的輕顫。

無助,但是鮮活。

祝臨星理智出走,聲音帶著不明顯的哭腔,他幾乎意識不到自己在胡言亂語。

“呃啊,輕一點、嗚,怎麼會變成這樣……我真服了,系統這個沒用的東西……”

青年俯下身子,撥開他臉頰上的濕發,吻他燒紅的耳朵。

“有用啊,你不是願意回來見我了麼?”

可對方根本無法思考這句話裡蘊含的資訊,他甚至連注意力也做不到集中,有點太過狼狽了。

蒙著眼睛的布料被解開丟在一邊,濕得能擰出水來,那雙哭腫的桃花眼被反複摩挲親吻。短暫恢複自由的手腕上出現了新的掐痕,手指也抖得不成樣。

太過分了。

會被玩壞的。

他幾乎産生一種溺水的錯覺,偶爾在極短的間隙裡,好不容易浮上水面,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然後又被拖進了無止境的索求。

……

第二天中午。

祝臨星躺在幹淨松軟的被窩裡,厚重的窗簾遮擋著窗外的天光,只有朦朦朧朧的光線滲進來。

他回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