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

從茶室離開後,祝臨星看著表情凝重的沈奕行,笑了笑,說:“見你一面還真是不容易,雖然過程有點曲折,不過好不容易來一趟,不打算邀請我在你家逛逛嗎?”

沈奕行盯著他不講話。

“不願意就算啦。”祝臨星裝模作樣地嘆氣,作勢要走。

果然下一秒手就被牽住了。

然後這弟弟就徑直把他帶到了自己房間。

雖然說沈奕行疑似處在禁足期間,但他們一路卻暢通無阻,沿途遇上的傭人都畢恭畢敬的,兩個人十分順利地到達了目的地。

祝臨星被牽著,慢了半步走在後面,看著眼前比自己高了小半個腦袋的背影,心情十分地……

微妙。

他的男朋友還真是小少爺啊。

雖然以前就知道這一點,但自己親眼看見的感覺,還是挺奇妙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沈家有主場優勢的緣故,沈奕行在這樣的環境裡,冷著臉不說話時,居然隱隱顯出些許上位者的氣勢來。

總歸和最開始在學校的時候不太一樣了,沈奕行身上藏著太多秘密,那會兒又不夠瞭解對方。所以當時自己這位小同桌一切有禮貌有涵養的言行舉止,祝臨星都會把它歸結為好學生的自我修養。而沈奕行作為貨真價實的沈家少爺,比起他們幾個所謂四大校草高調張揚的做派,又確實低調得可以。

以至於祝臨星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把他看作了家境一般、被貴族學院破格錄取拿獎學金的特優生,理所應當地在平時的相處中多照顧他一些。

後來慢慢了解到沈奕行的身世,除了意外和心疼,倒也沒有影響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

而且祝臨星發現對方撒嬌或者孩子氣的一面只有在自己面前才會表現出來,這個認知讓祝臨星很是自得,於是很長一段時間以來,選擇性忽視了對方身上其他違和的因素。

直到現在。

房間裡有些暗,厚重的窗簾將光線都隔絕在外,所以當門被合上的時候,祝臨星有些不適應地眯了眯眼。

稀薄的光線讓視物變得困難,祝臨星睜著眼睛緩了一會兒,也只能勉強望見隱約的輪廓。

高挑的身影立在門邊,聲線有些緊繃:“別聽她的,我不是……”

祝臨星不解地“嗯”了一聲。

“無論沈雲落和你說了什麼,我不是她說的那樣,她才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這麼好相處,你別相信她。”

沈奕行低聲說著,覺得自己的解釋十分蒼白,但想到祝臨星有可能因此對他産生嫌隙,話音一頓,語氣又強硬起來:“反正不許信她!”有點色厲內茬的意思。

祝臨星聽出來了,忍著笑意,正色道:“你猜到她告訴我什麼事情了?”

“我……”

祝臨星故意拉長了聲音:“別緊張嘛,她說——”

沈奕行站在他面前,黑暗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但氣息亂了,抬手胡亂蹭著他的臉頰,“你明明說過會支援我的,哥哥,不要討厭我,你不會騙我,對不對?”

“哈哈,你是不是覺得你姐姐說你壞話啦?”祝臨星笑出聲來,調侃的話到了嘴邊,最後到底沒忍心繼續刺激自己這個脆弱的男朋友,笑著哄道:“沒有哦,而且我心疼你還來不及,怎麼會討厭你呢。而且不論如何,我肯定站你這邊啊。”

沈奕行抬起的手虛虛搭上祝臨星的後頸,微微低下頭,盯著他的眼睛,幾乎是鼻尖抵著鼻尖的姿勢。

這個距離很近,臉上的表情就能夠看得很清楚了,也足以瞧見那雙淺色眼睛裡的探究。

祝臨星有些怕癢往後躲,被帶著後退了幾步。

“所以你還要和她結婚麼?”

耳邊響起來這句不鹹不淡的疑問,祝臨星愣了愣,沒等反應過來對方這是什麼奇怪的想法,後腰一陣輕微的鈍痛,是碰到了桌沿,沒辦法再往後了。

而眼前的男生似乎也察覺他磕到了,還十分體貼地給他揉了揉。

祝臨星猛地吸了一口氣,忍著突然沿著脊椎竄上來的麻癢,身子繃緊了,攥著沈奕行的衣袖扯遠了,沒讓對方繼續。

“操,你明明知道我怕癢你還摸摸摸,你故意的吧沈奕行。”

祝臨星的腰不能碰。

確認關系後,沈奕行和他待在一起的時間喜歡動手動腳挨挨蹭蹭,尤其偏愛後腰那塊胎記所在的位置,每次都弄得他很難捱,宛如那隻巴普洛夫的狗,已經快形成條件反射了。

這種程度的接觸幾乎就像某種曖昧的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