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又來了。

這種泫然欲泣可憐兮兮的表情。

祝臨星就怕他這樣,偏偏自己還就吃這一套。

看著對方一副委屈又難過的模樣,祝臨星十分理虧,眼巴巴地說:“不是的,就是感覺那些話你聽了可能會不高興,我想辦法哄一下你。”

“想到辦法了嗎?”

“暫時沒有。”

兩人之間升起一陣無言的沉默。

沈奕行這次回來又換上了校服,闆闆正正地往那一站,學生氣很重,他微微低著頭,整個人顯得乖巧地不得了,只是看向地面的眼神冰冷陰鬱,被烏密的眼睫牢牢壓在眼底,旁人一點兒也看不出來。

好像沒什麼改變,又好像變了很多。

他低著眼睛,沒有反駁,也沒有質問,逆來順受的小媳婦似的,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牽住祝臨星的袖角。

“那我等一等好了。”

等什麼?

哦,這弟弟要人哄的。

祝臨星擰著眉毛,絞盡腦汁地想了想,最終主動湊近了,抬手從沈奕行的肩膀繞過去,掌心在這人聰明的腦袋瓜後揉了幾下。

給人順毛。

對方在這期間從拉著他的袖子改成揪著他的衣擺,總之就是沒有聯系也要創造一點聯系,攥在手裡,像是怕他又跑了。

“別不高興啦,我可以解釋,”祝臨星在他耳邊慢吞吞地說著,話音還沒落,又謹慎地補充:“但不是現在。”

“……”

沈奕行下巴壓在他的頸窩裡,閉著眼睛沒說話。

看吧,又開始對這件事避而不談了,明明哪怕只是一句裹挾著蜜糖的拙劣謊言,自己也可以去相信的。

但是他卻連一句話都不肯多說。

祝臨星感覺哄得差不多了,退開一點,這會兒不太敢看那雙淺茶色的眼睛,於是視線往下,虛虛地盯著校服前胸那枚精緻的校徽,“怎麼突然想來學校了?”

沈奕行的手指驀地收緊了,又一點一點慢慢松開,問:“你不想見我嗎?”

“想啊。”祝臨星不假思索地回答,末了又故意拖長了聲音,像是表真心又像是逗人玩,“超級想。”

“那不能只想我麼,為什麼還要找別人。”

“……”

這個問題你得問問系統。

祝臨星的思維很是發散,他想著現在這個情況,又想了想兩個人的關系,腦子裡不合時宜地冒出來一個不太貼切的詞。

捉姦。

然後被自己的想法雷得不清。

真是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