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找楚未吟沒有別的事,還是因為合同。

因為楚未吟並沒有跟著李卓溪出國,也沒有陪在李卓溪身邊幫他治病,所以合同要變更。

他帶來的是一份變更過內容的合同,刪掉了好多,但是承諾楚未吟的錢還是工作的都作數,只是楚未吟需要做的,由陪伴李卓溪變成了李卓恆,合同本質上還是一份賣身合同。

楚未吟簽過字後,程律師把合同原件帶走,給他留了一份影印件。

小溪離開的第一天,楚未吟一晚上沒睡著。

楚江給他發訊息,說出國旅遊了,會給他拍照片,讓他不要擔心。

楚江英語都不會,肯定不是一個人出國旅遊的,身邊跟著誰也不用猜。

楚未吟嘆了嘆氣。

小溪離開三天,楚未吟才調整好自己。

他花一週的時間買資料,選網課,適應在東苑的生活。

不用工作後無事可做又很無聊,他又不能離開李家,就想學習,參加明年的高考。

一方面他想有底氣的站在李卓溪的身邊。

另一方面,他不想再讓楚江覺得愧疚他。

他覺得,可以趁這一年的空檔來修補他的李卓溪的還有楚江的遺憾。

一次,李卓恆晚上一點多從酒局回來,看到楚未吟房間的燈還是亮的,他走上去,門沒有鎖,輕輕一推。

門內。

古畫屏風上映著一道挑燈夜讀的影子。

那影子坐在書案前,脊背挺直,修長的手輕輕翻動書頁。

李卓恆這才知道楚未吟在東苑學習。

他沒有打擾他,退了出去。

下樓梯時。

管家給他泡了一杯解酒茶,遞給他,“先生。”

“白叔,說了叫我卓恆。”李卓恆一手拿著茶杯抿了一口茶,一手扶住實木扶手下樓。

管家跟在身後笑了一下,“這麼多年習慣了。”

其實李卓恆被人家稱叫李先生也沒幾年。

他少年老成,長大了依舊如此。

“他一直都學這麼晚嗎?”李卓恆瞥了一眼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