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德看著熟悉的村子,熟悉的人。

不一樣的是,夢裡的他因為池家人瞧不起自己再沒有上池家了。

而池素珍也並沒有跟現實中一樣回來找他傾述心聲,沒有對他下配種藥。

夢裡的他在車金梅的苦苦哀求下,把還一臉稚嫩的喬江心娶進了門。

他家需要一個會種地的媳婦,而喬家需要一筆醫藥費救喬江木的命。

喬江心一臉懵懂的跟他結婚了,她穿著一件借來的紅色毛衣,侷促的跟在自己身邊,小心翼翼的學著他抬手跟大家敬酒。

毛衣已經起球了,喬江心身形瘦小,衣服穿在她身上並不合身,但她臉上是掩不住的羞澀。

晚上他喝醉了,這不是他想要的妻子,他反抗不了家裡,卻不得不認命。

陳文德看著喬江心將夢中的他拖到床上,給他擦手洗臉。

小心翼翼的把紅色毛衣脫下來疊好,準備第二天還給人家。

對於喝的不省人事的丈夫,她眼裡沒有任何不滿。

她站在床頭盯著他的臉看了很久,眼裡帶著對未來的期待,好像在說,以後你就是我丈夫了。

夢裡的喬江心確實像媽說的,勤快,能幹。

進門第二天,她就接過了家裡的活計,把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條。

她操持著陳家一家人老小,洗著一家的衣服,儘量照顧著所有人的生活喜好。

喬江心種地也是一把好手,她像是有使不完的勁一樣,家裡的地被她侍弄的非常好。

陳家一片和氣,陳文峰和陳文秀有啥事都找喬江心。

車金梅更是動不動扯住她的手感嘆,“江心啊,我們陳家娶到你真是祖墳冒青煙了啊,你在我心裡就跟我親閨女一樣,不,親閨女都不如你啊。

真是辛苦你了,你放心,你做的這些媽都看在眼裡呢,要文德敢欺負你,我肯定饒不了他。”

家裡氣氛是好了,但喬江心還是那麼的拿不出手。

她因為一壟地跟村裡人吵的面紅耳赤,因為搶水叉著腰跟人破口大罵,甚至說一些很不文雅的汙言穢語,因為一捆柴火也要跟別人吵一架。

夢裡的陳文德理解不了,這個世上怎麼有這麼討厭的人啊?

粗鄙不檻,宛若潑婦,為了點小利斤斤計較,讓他丟盡了臉面,他真的不願意承認這種人是自己的妻。

有一個這樣的妻,讓陳文德覺得非常痛苦,和這樣一個不符合自己妻子預期的女人強綁在一起生活,讓他相看生厭,他不想承認這種蠻不講理又沒有文化見識的女人是自己的妻子,他覺得人生都是死氣沉沉的。

他從來沒有給過喬江心好臉色,一直都是淡淡的。

但喬江心卻好像不知道似的,一直想要討他開心。

她說,“文德哥,你寫的字真好看,以後你一定會成為大作家的。”

陳文德看著她裝模作樣欣賞自己文章的樣子,心裡只想發笑。

一個沒有任何文化的村姑,不懂裝懂的看自己文章,真是太可笑了。

他知道喬江心是想要藉著詩詞跟自己說話,可陳文德根本不想跟她說話,因為她說的話實在是太蠢了,她根本不知道她說出來的話有多讓人想笑。

“你別亂動我的東西,我寫的好不好你能看懂嗎?沒事不要來我的書房,笨手笨腳的別弄壞了我的東西。”,陳文德冷著臉語氣不耐煩道。